乎他们的命,甚至就连他们自己都不在乎了。直到有一天,有个人出现了,他没有什么笑脸,甚至没有跟甘波人说一句话。但是他把甘波人当人看,他在乎他们的命。
当变故发生之前,其实就有人在甘波人里挑动是非。
那是个没人见过的甘波人,他长得瘦瘦小小,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是他的眼睛里透露着某种让人觉得渗人的东西。
他说:“出事了。那群铁怪物肯定出了大麻烦,他们现在焦头烂额,应该没有工夫搭理我们,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他说起“最后的机会”的时候,人群悄然无声,这里聚拢了很多人,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说话。这是矿工休息的地方,他们会在这里短暂的休整,换上下矿专用的衣服,戴上矿帽,这也是来自那个阿贝尔人来了之后新出来的规定,如果有人没有戴上,那个阿贝尔人就会用看傻瓜的眼神盯着你。
他们并不害怕那个阿贝尔人,他们在心里说,但是他们还是按照要求做了。没人想被那个阿贝尔人这样看着,似乎他们是一群傻瓜。
他们只是不想被当做傻瓜。甘波人想。
这种沉默不是那个甘波人想要的。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的眼睛像是黑暗中的狼,恶狠狠的准备撕咬猎物:“你们背叛了山神。”
这是对甘波人对恶劣的指控,比骂人全家还要激烈。但是却没有一个甘波人站出来反对。
他们没有背叛山神。甘波人在心里想。
那么他们是为什么呢?有人脑海里想出那个阿贝尔人的脸。他们确实曾受过许多苦难,不公。他们是恨的。但是那个阿贝尔人并有做错什么。
这腔恨意也不该对着那个阿贝尔人宣泄。
那个甘波人的眼里有失望,有不解,但最终他并没有再做什么。他沉默的跟着大家一起进矿,等到出来的时候,却没人再看到他的身影。
贝里斯在当上总负责人后,在陷入繁忙中作中,他确实不需要再下矿了。但是那一天也不知道怎么,他就是想下矿里看看。
他这一次没有带多少人,因为这不是一次日行工作。他只是想看看这个矿地,就像一个学霸在考完试,并得到一个不错的成绩后,重新检查试卷,复盘自己做对的题和做错的题。
他看着这个矿地在他的影响下一天天发生变化,这对他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他这一次注意到一个甘波人,那是个很陌生的面孔,他没有穿安全服,这让他皱起眉头。
这群甘波人总是不理解让他们穿上工作服是对他们好的事情,需要他一遍遍的提醒。他再一次出声提醒:“等等!”
那个甘波人停了下来。贝里斯走近,他正要说些什么,却在看到甘波人的眼睛而停了下来。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只是对视,就感觉像是被野兽扼住喉咙。那是如同山火爆/发一般的恨意。
贝里斯立刻明白这个甘波人不对劲!他后退一步:“你是谁?!”他的声音吸引来了其他的矿工。
有其他矿工发出的脚步声,似乎在往这边赶来,那个陌生的甘波人定定的看了贝里斯一眼,他的脸上勾勒出一个残忍的微笑:“是你让他们背叛了山神。”
不等贝里斯惊讶他竟然会说这样一口流利的阿贝尔语,这个甘波人趁他失神,扭头钻进其他隧道,很快消失了踪影。
这时候,其他的矿工已经聚拢到贝里斯的面前,他们也都是甘波人。按理来说,贝里斯此时应该很慌才对,但是他却是莫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