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看出陈方旬在午休时间并不习惯和人聊天,为了缓解气氛,他自发开口道:“在长阙身边工作是不是很辛苦?”
陈方旬摸不准这位“正宫娘娘”什么意思,于是委婉道:“傅总的工作量对我来说正好。”
多到想打人。
裴清羽低笑一声道:“他很会给人添麻烦的,陈助不用这么客气说话。”
他说话语气很是平稳,不带半点急躁,含着笑说话时还会让人觉得他格外温柔。
陈方旬把他的话当耳旁风,真让他客气,他等会儿就被人穿小鞋。
为了避开傅长阙的问题,他只能把话题往裴清羽自己身上引:“裴先生在附近上班?”
“嗯,雾海在我回国前就给我发了邀约,回来后正好,也不用再费尽心思找工作。”他语气温和道,喝了口咖啡开玩笑似的说,又像是不知道想到什么,压低声问道:“陈助,你在长阙身边工作了多少年?”
陈方旬端着杯子的手一顿,淡然道:“三年了。”
裴清羽了然地点点头,又支着下巴问他:“可以冒昧问问陈助,长阙这三年的事吗?”
半框眼镜后眉眼弯弯,整个人看着很是随和,仿佛陈方旬说什么都可以。
他长了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做事也不见鲁莽,反倒很内敛。
霸总的出国白月光不想直接质问霸总,于是旁敲侧击霸总的助理,询问助理他这位正宫娘娘不在的这段时间霸总水性杨花到什么程度了。
陈方旬很头疼。
今天中午意外碰到裴清羽的时候,他就有点头疼了。
他不擅长感情问题,也不代表他看不出来傅长阙对宋清的占有欲。宋清从一开始的替身,到现在散发着若有似无的正宫味,都让他很难判断。
陈雅瑛老让他玩猜猜谁是一对,这个玩意儿他就没有成功过,现在还让他分辨谁是正宫,感觉在为难他。
不过陈方旬对这些问题的统一处理方式就是跟随上司。
给他发工资的是傅长阙,又不是宋清和裴清羽。
“傅总这三年来……”陈方旬斟酌着语句道,“工作很努力,对您回国这件事也抱有深切的期待与喜悦。他对您的信任总是比我这个助理要强,这三年来他过的好不好,发生了什么事,有些话更适合您本人和他去说,料想傅总也会更开心。”
陈方旬在心里叹气,端起咖啡还没喝,就听裴清羽轻笑一声道:“这可不一定。”
幸好没喝。
他微微一怔,重复说了一遍:“什么?”
裴清羽还是那副温和无害的模样。陈方旬昨晚第一次和他见面时,还以为他和谢逐青是一个性格,但今天随意聊了几句下来,就知道谢逐青和裴清羽并不相似。
谢逐青温柔儒雅,但骨子里仍旧有不可磨灭的骄傲,他做事一旦下了决断,就不容更改,商场上坦荡,不玩小人手段,光靠君子之风行事。
而裴清羽给他的感觉更像是水,无形无色摸不透到底在想什么。
比起谢逐青,他甚至更像是沈敬玄的外甥。
裴清羽并不在意他的回答,摆摆手轻笑道:“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他的视线隐晦地打量过陈方旬的眉眼,蜻蜓点水似的掠过那枚唇边痣,又问道:“有没有人说过你的长相很有特点?”
陈方旬一天到晚上班忙的要死,早上对着镜子涂个遮瑕遮黑眼圈已经是他对自己和工作的最大尊重。
疲于奔波的人是不会在乎自己的相貌的。
“我不是很在乎我的相貌。”陈方旬笑了笑,“皮囊对我而言并非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