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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行泪在亲吻时沾染上他的面庞,湿润那寸肌肤,与亲吻相应,像是齐元霜悲伤之下寻求的安慰。

双唇只是单纯地贴在一起,几秒后齐元霜又换成了轻咬。

和小狗似的边亲边咬,不得章法,只是横冲直撞。

陈方旬僵硬的左手忽地放松,搂住了他的腰,齐元霜却误以为那是一个推拒的动作,惊慌再度漫上来,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然而陈方旬察觉到他的意图,环在他腰间的手臂用力,将人拉得离自己更近,仿佛要将齐元霜嵌入怀中。

他略微低下头,生疏地轻吻齐元霜的双唇,从唇角到唇珠,蜻蜓点水般啄吻掠过,又在唇珠上逗留,轻轻咬了咬齐元霜的下唇。

无师自通用舌尖叩开对方的齿关,他搂在齐元霜腰间的手缓缓上移,与舌尖的动作同步,最后停留在后颈上,掌心慢慢扣紧。

齐元霜环住他的脖颈,最后两行泪在紧闭的双眼中滚落,在亲吻间被另一个人的温度蹭去,他张开唇,像是要将自己全盘交付,与陈方旬在唇舌中缠绵。

呼吸交错,生疏地给予彼此回应,舌尖来往吮吸,牙齿却也有磕磕碰碰的时候。

齐元霜环住陈方旬的手触碰到了发梢,指尖探入黑发间,全然是情难自抑。

连廊寂静,偶有风声穿行枝叶间,连鸟雀都没有停留,只余断续模糊的水声。

月色清清冷冷映亮连廊,他们拥吻的身影像是镀了层柔光,唯有投影是清晰可见。

池塘一尾锦鲤倏忽摆尾而过,池面荡开一方涟漪,水波徐徐平静之后,相拥的投影缓缓分离。

陈方旬拭去齐元霜面上尚未干涸的眼泪,嗓音略微有些沙哑:“走吧。”

他牵起齐元霜的手,手指强势穿进那只手的指缝之间,十指相扣。

“牵紧了。”陈方旬对齐元霜说,转身迈开步伐。

齐元霜微屈的手指贴上他的手背,最后与他紧紧相牵。

他们在连廊上的步伐越来越快,下一刻直接换作奔跑,风声忽然响了起来,繁冗的规矩,来往虚假的问候,正厅的灯火在他们身后逐渐被甩远,只剩下枝叶间模糊不清的光点。

齐元霜低下头借着月光去看他们相牵的双手,幼年时在宁家奔跑的记忆骤然浮现在脑海中。

只是每一次的奔跑都以失败禁闭做结,在小楼里关禁闭,罚跪,打手心,挨饿。

奔跑的惩罚被猛然冲碎,二十九岁的他再一次在连廊之中奔跑,有人在他的身前,牵住他的手,带着他跑向无拘无束的目的地。

就像私奔一样。

陈方旬牵住齐元霜的手,两人在月光下穿过风雨连廊,花街铺地,穿过四角亭与随墙门,穿过庭院园景,最后在车库停下。

“心情好点了吗?”陈方旬轻轻敲了敲车门,“我暂时还开不了车。”

齐元霜吸吸鼻子,粗暴地抹了把自己的脸:“我开车。”

他接过车钥匙,两人上车,引擎轰鸣过后,彻底驶离宁家老宅,沿着山路下山,重新回到了市区。

车厢内安安静静的,没人开口说话,连廊之上的那个吻像是被抛在了脑后,陈方旬和齐元霜心照不宣摁下了一切的心思。

揽胜压着车速开回茗溪公馆,干脆利落在地下车库的车位中停稳。

齐元霜熄火,车内灯渐渐暗了下来,他没有拔下车钥匙,也没有解开安全带,只是转过头看向陈方旬。

“怎么了?”

陈方旬解开安全带扣,车门没有解锁,望见齐元霜专注的目光,疑惑问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