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三分钟,她感觉有气息靠近了她。
“你别睡,转过来,看看我。”
哑哑的、低低的,这句话哑得像喉咙里有把火在烧,声音逃似的从烟熏火燎的嗓子里挤出来。
于万转过头慢悠悠地撩开眼皮,看到裴丛隶正单膝跪在旁边。
他的脸近在咫尺。
这姿势是于万没料到的,她身体往后蹭了蹭,不过沙发拢共就半米多宽,再蹭也没拉开多远。
更没料到的是,裴丛隶抬起一只握拳的手,在半空松开手指。
食指上套了一根银色的链条,链条下的金属片正好坠在于万眼前。
轰隆,外面划过一条闪电,银灰色的军牌在灯光和电闪中亮得惊人。
两人目光对上,裴丛隶俯下`身靠的更近,“我在你房间,看到了,我的军牌。”
这个时候,再问你为什么进我卧室为什么翻我鱼缸这些问题就没意义了,裴丛隶一个搜查执法就能堵回来,更何况他确实搜到了……物证。
仿制军牌违法,这枚军牌信息俱全也根本不可能是仿来玩玩的玩具。
于万动了动腿,在他沉沉的目光中开口:“我捡的。”
裴丛隶:“什么时候,在哪?”
于万:“上个月27号晚上,你审问过我的那条路,我开始以为是谁掉的项链,原本打算捡起来送到警局失物招领。”
裴丛隶:“为什么……没送?”
于万:“我看到了你的名字,我想留下来。”
她的回答让裴丛隶一怔,“为……为什么?”
“你觉得呢?”于万伸手拽下他的军牌,手指缓缓摩挲着,然后倾身往他那边靠,把链条套在他脖子上。
物归原主。
“留着你的东西,长官觉得,我是为什么?”
冰冷的军牌贴着皮肤,于万的手指顺势擦过他的脖颈,再逐渐上移,隔着若有若无的距离描绘他的侧脸,眉骨,反问道:“因为我是罪犯故意留存你的军牌调查你的信息?还是因为我要利用你的军牌做坏事?无论什么理由都是我说的,我没法向你证明真假。”
她伸出两只手,“所以,需要把我铐起来审问吗?”
裴丛隶要铐她早就铐了,哪里还会耐心地候在她面前慢慢问。
原本他是想开口解释刚才的行为,没想到说着说着变成这样。
好像,惹她更生气了。
于万一番话不仅洗清了嫌疑,同时让裴上将心跳的又急又快,“不,我没有不相信你,是……是军牌,我没想到会在你这。”
“看来我是捡了个麻烦。”于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一条链子这么宝贵,我原来只是想留个纪念。”
“纪念?”
于万找了个颇为狗腿子的理由:“嗯,我是你的事业粉,我钦佩等级高有实力的Alpha不犯法吧。”
钦佩,这个词让裴丛隶脑袋里轰隆一声连起阵阵电闪雷鸣。
紧接着,于万又继续叹气,“哎,终究是我高攀了,我一个小医生哪能跟您做朋友,还没眼力见儿的去送汤送饭,不定多招人烦呢。”
他脑袋里噼里啪啦地放闪电,嘴上结结巴巴地开始解释:“不,不是……”
奈何他辩论的本事比于万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他两个字都没说利索,于万已经开始揶揄:“您是谁啊,您是一军上将,联盟的守护神,万众瞩目的顶级Alpha ,您能有错吗?当然不能!我被怀疑被枪指都是自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