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丛隶一跃而起踩着树干上去,刚碰到小猫,电话响了。
他接通电话,用肩膀夹在耳边,手抓住小猫要往下跳,岂料才说完两个我,小猫惊恐地跳到他脑袋上,后腿一通乱蹬,把手机蹬掉了。
裴丛隶在树上不上不下的,只得一手抓住脑袋上的猫,一手掌控平衡,等从树上跳下去再捡起电话,听见于万问在哪,又做贼心虚地支支吾吾。
他是个手段卑劣思想龌龊的偷窥贼。
“长官,要下雨了,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
电话里响着于万的声音。
落了地,小猫呲溜跑进猫屋,裴丛隶蹲在地上探头往里瞅,对电话说:“我,快到家了。”
猫屋里,其他流浪猫们挤在一起取暖,那只怀孕的三花猫防备心重,别的猫想挨过去就炸毛呲牙发出凶狠的叫声。
它吓走了所有想挨过去的猫,独自缩成一团在角落里发抖。
裴丛隶脱下外套塞进猫屋。
三花机敏地钻进外套里,在里面蛄蛹着找了个半垫半盖的舒服姿势,身子全部缩进外套,就露出一个肥嘟嘟的脑袋,满意地眯上眼。
裴丛隶把手伸进猫屋,摸到的是柔软暖和的皮毛。
他尽可能回忆于万独属的寡淡而冷冽的味道,舔舔嘴皮,饥渴难耐地滚动喉咙:“于医生,我快到了,我……”
“你快到了?”
裴丛隶抽回摸猫的手嗯了一声。
“好。”
于万挂断了电话。
雨水的脚步逼近,耳边能听见呜呜的狂风声和沉闷的雷声。
他得回去了。
裴丛隶手撑着膝盖要站起,岂料有只手突然从后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骤然回头。
于万套了件宽松的T恤低头俯视他,V领的领口下露出大片
白皙细腻的皮肤。
裴丛隶无措地别开眼。
于万按在他肩膀上的手转过去,捏住他的下颌骨把脸掰回来,眸光发沉,“告诉我,你这是快到哪了?”
裴丛隶:“……”
“小猫小狗都知道找地方避雨,你在这发什么愣?”
裴丛隶:“……”
“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因为我今天说话的语气没让你满意?”
裴丛隶:“……”
她发丝潮湿,发尾湿成一缕一缕的样子,面颊比平日稍微粉了一些。
是刚才走急了,也是被裴丛隶气的。
多大人了?多大个事?说一句实话很难吗?
裴丛隶抿了抿唇缓缓站起,“我这就走。”
“往哪走?”于万一把抓住他的手,唇角扯出似笑非笑的弧度:“下雨天开什么车,去我家。”
裴丛隶:! ! !
时隔一个星期,他再次登堂入室。
裴丛隶又是爬树又是摸猫,进门后,他先借用洗手间去洗手。
于万以为他洁癖的毛病发作,指指洗手间的方向让他去了。
洗手间里还有浓重的水气。
裴丛隶飞速洗完手,在找毛巾擦时,发现了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