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任勉铺好被褥搂着蛋睡觉。
他风华正茂的时光都交代给实验室和这条鱼了,为了从她的血里提取成分一宿一宿地不睡觉,现在三十多了到点就困。
因为要用体温孵蛋,他的褥子铺得离于万很近,防止他睡着了蛋溜出去转悠。
这个顾虑是正确的。
半夜他睡得迷迷糊糊,听见房间里响起闹耗子似的细微动静,蛋又开始滚来滚去,正滚到门边撞推拉门。
撞到第五下时,触手伸过去抽它,直把蛋抽得滚出去五六米远,撞到墙上才停下来,在黑暗中晃悠摇摆。
为了不让它继续挨抽,任勉掀开被子唤:“快回来!”
蛋迅速滚过去钻进他被子里,贴着他的肚子不停蹭。
可怜呦,出生就是单亲,亲妈还是个见色忘义真动手的。
一个顶级Alpha生出的蛋,这绝对是人类医学史上的奇迹,对蛋的孕育过程任勉好奇得抓心挠肝,只是每次问于万都不搭理他。
第二天,费迩说起小时候滑雪的趣事,于万玩心大起,和他跑到半山腰上去滑雪。
家里自己做的简易雪车,几块板子拼接在一处,费迩坐在前面掌控方向,于万坐在后面搂着他的腰。
她脑袋搭在费迩肩膀上,开始是欣赏一片洁白的雪景,滑到第二趟则注意到他的耳朵。
红艳艳的,是雪色中唯二的两点红。
她问费迩冷不冷。
下滑的雪车迎着风,费迩没听清她的话,下意识把头歪向她的一侧,“你说什么?”
于万嘴唇贴着他得耳朵,慢慢道:“你耳朵冻得好红。”
费迩聚神听她的话,轻缓的声音流进他耳朵里,细密的痒意瞬间席卷了全身。
他手抖了抖,神经慌乱了。
于万瞧他面颊也开始泛红,漂亮得有股纯净隽永的韵味,犹如瓷器上清清淡淡晕开的画。
瘦高的身躯是枝,净白的脸是叶,两点红艳艳的耳垂是朱砂描摹的花骨朵。
她搂得更紧,两人如同严丝合缝地粘在一处,又故作好心地把脸贴上他耳朵挡风,“有没有暖和点?”
这一贴让费迩骨头都酥软了,不由自主地扭了扭身体。
他的注意力已经从前方转移到了后背。
突然地,有团东西跳到雪车前,费迩匆忙调整方向,却在慌乱中撞上了旁边的松树。
两人摔在雪地里。
于万还好,她压着费迩呢。
作为肉垫的费迩就不太好了,他本就是个脆皮Alpha ,摔下去时于万胳膊戳到了他的后腰,现在一动就要命的疼。
两人叠着陷进雪中,于万先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见费迩动作磨蹭咬着牙抽气,连搂带抱的去扶他,一只手钻进他衣服里从脊背滑到后腰,贴着皮肤轻轻揉着。
费迩心跳如雷,在手掌的按揉下一边疼痛一边酥软,他很快他意识到这感觉超过了朋友的界限,咬着嘴唇羞红了脸,欲盖弥彰地推了下于万:“我可以了。”
于万轻声说好,手细致地把他内里的衣服抻平,给他拉上外套拉链,这才扭头看突然跳出来的捣乱鬼。
白色,毛绒绒,应该是被雪车吓到了,正缩在原地颤颤发抖。
是只白色的小狗,身长大概四十厘米,左前腿上的毛被血染成一撮一撮的。
于万是水里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