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有些冷漠,她有些漠然地撇了下巨镰长柄,舌尖扫过齿尖,让长刃脱离羂索的手指才继续道。
“杀啊。”
羂索笑了笑。“果然弑母已经习惯了吗?”
少女捏着长柄的手指似乎紧了紧,又无所谓地松开,将巨镰锋刃举高了些。微微眯着眼,似乎在衡量下刀角度。
而五条悟听着信息量一句一句更巨大的话,心声中已经无法捕捉少女的任何心声了。
她的心声更像是沉寂的黑海,粘稠,落寞,吞没了所有的光与声。
五条悟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
明明是他一直等在原地想等少女回头,回身的。
但是他忍不住先迈开了第一步。
第一步迈出后后面似乎就更顺畅了,再一步、又一步,一步一步越来越快。
他想把少女拉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无所谓为什么。
只是有这样的直觉而已。
就算她的心声是黑海他也要——
“哦——那这样做的原因果然是因为他吧。”
是他。
不是他们。
五条悟在羂索掠过少女,指向他时脚步一顿,抬头,看向羂索。
然而羂索虽然指着他却没看他。
背对着他、还有几步远的少女闻言紧绷的肩背一下放松。低头笑了下。
然后在五条悟离她只有一步时,一下转过身来。
金色的晨光全然洒在她一下侧来的身上,被光晕模糊的人影中金眸比阳光更为明亮。
就像那天,掀起窗帘跪坐在他窗台,随着清晨第一缕光出现的金眸的黑猫少女。
“对啊。”
少女轻快地承认了,还开了个玩笑。“你猜的对。”
“毕竟我答应了五条君,要杀死这个无聊的咒术界。”
五条悟怔然地还想再看。
少女一下又侧回了头,丈量角度举起的长镰一下顿住,少女脸上还保留着笑意,“所以怎么会留下你啊。”
而后随着阳光一侧,锋刃清辉掠过。
冰凉的、死亡的叹息这样划拉开了身体。
羂索没躲。辉光斜拉,从肩头到腰间,破开的血液瞬间溅在少女的侧脸上。
少女一眼也没多看倒下的羂索神情,也没顾一身被溅上的热血,脸上干涸的血花上又染新痕。
她立刻转回身朝五条悟走出了那最后一步。
“这什么表情。”
日头恰好升到最高,让这个向他走来的少女都亮得有些面容模糊,只能看到她在轻笑打趣。“在担心我背叛你吗?”
“......所以说担心的从来不是这个啊。”
心脏高高一口气悬在喉咙里的白发青年此时才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又无奈叹出。
“是看着你和他对峙的样子直觉感觉很危——”
少女一下抱住了他。
真真切切的,躯体全然接触的感觉。
温热的、可能因为刚刚被溅了一身热血,还有些湿湿黏黏的。好像又有些过于湿黏了。
像落寞的阳光一下被他抱住了实体,他垂下的手只茫然了一瞬,就又很快回过了神紧抱住了少女。
“......什么?”
“我说过我只为你效忠的啦。”
“所以别担心。”
“都说了担心的不是这个.....”
为什么突然抱住他呢。
是因为处理完了羂索心情还没平复吗?
还是因为打算向他倾诉那些、羂索提到的过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