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又停顿了下,像是在思考:“记得。”
“记得就好。”许知礼松了口气,刚想说车钥匙的事儿,却听见身边人刻意的咳嗽声,冲他挤眉弄眼着,这才想起他打电话的目的。
他清了两下嗓子,尴尬和窘迫让他不自主地低下声音,反而显得像是真的喝醉了:“我好像喝醉了,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对面又沉默了。
长时间的安静让许知礼想一头撞死的欲望更加强烈了。
都怪该死的韩封出这种馊主意,他跟人家就见过两面,现在就敢打电话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人家不报警告他性骚扰就不错了。
就在许知礼已经做好被骂神经病并被挂掉电话的准备后,那边却忽然开了口。
“在哪儿?”
“?”
许知礼一下子懵住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要来接自己啊?不会是要带警察来抓他吧?
还没等许知礼解释,旁边已经有嘴快的报了这里的地址,那边应了一声,很快挂断了电话。
直到韩封搂住他的一脸兴奋,问他:“这谁啊,看起来关系不太一般呢,一个电话就把人叫来了——不会吧阿礼,你刚谈几天恋爱就出轨啊!”
许知礼这才回神。
妈的,他根本就没喝醉啊,这不是平白无故把人溜了一圈吗?
意识到后果的许知礼赶紧拿起手机给这个号码重新拨过去,响了很久却没人再接听。
多次无果后,许知礼无力地倒在沙发上,揉了揉头昏脑胀的脑袋。
不行装醉算了。———灯火通明的高楼里,几个员工穿着平日用不到的正装,分排站在大门两边,等待着公司主人的到来。
队伍最末尾的一个女孩儿偷偷弓了腰去揉酸软的小腿,“我说这都快一个小时了,长夷市中区再堵车也应该到了吧”
女孩儿声音并不大,只是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有些突兀,旁边人戳了戳她,示意她噤声:“总监都还没说什么,你就别抱怨了。”
女孩撇撇嘴,目光不自主看向前面。
尽管已经站了将近一小时,男人却依旧身子笔直,棱角分明的颌骨因他微微侧头的姿势而显得更加清晰,像亭亭而立的青松。
“明明这事儿跟沈总监也没什么关系,”女孩小声道,“早点回家不好吗,还主动在这陪我们等着。”
旁边人应道:“是啊,谁知道呢。”元生也奇怪。
在公司里,他和沈淞易关系最好,深知他表明一副工作狂的样子,其实是因为每天除了完成任务以外,他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所以才造成只热爱工作的假象。
平时对于这种视察,特别是对于非沈淞易管辖部门的检查,他根本管都不管。
可今天沈淞易不仅主动加班,还陪他们一起等总部的人来检查一个与他无关的项目。
对此,沈淞易只是轻飘飘地看了眼门口,解释道:“我是总监,自然要履行我的职责。”
可元生分明看见他看向门口时,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期待。楼下。
安禹停了车,和宋砚珩走进大楼。
一路上他始终低着头摆弄手机,甚至在等电梯时还在看,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有人上来迎接他们,宋砚珩礼貌地笑笑,终于放下手里的东西,状似认真地听人介绍。
结果没过几分钟,安禹就看见他动作迅速地将刚放进口袋的手机拿出来,看都没看手机屏幕,就将电话接了起来。
奇怪,这家伙平时会装得很,礼貌得要命,从来不会在别人讲话的时候接电话的。
那边似乎说了什么,宋砚珩直接比了个你们自便的手势,走到一边接电话去了。
安禹等了他几分钟,谁知接完电话,这大爷直接从他手上抄起车钥匙,“我有点急事先走了,麻烦你替我上去吧。”
“哎,”安禹喊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