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别的职位,是他自己选的。”
“那你想过为什么吗,”许知礼冷笑,“就因为我们家对他有养育之恩,所以他要用一辈子来回报?”
许知言掀起眼皮,看他的眼神逐渐变得严肃和冷漠,“难道不是吗。”
许知礼再次被气得喘不过气。
站在原地给自己顺了会儿气后,他才愤怒地走到门边,握着把手恶狠狠地留下一句话:“许知言,如今这样,都是你活该。”
里面的人依旧油盐不进:“许知礼,谁允许你这么和我说话的。”
“砰”的一声,许知礼把门关上了。
房间里只亮了一盏台灯,光线昏暗朦胧,依稀能看见落地窗外闪烁的星光,和被风吹动不断摇曳的树影。
许知礼走后,许知言终于卸下了那副冷漠无情的伪装,有点茫然地靠在椅背上,透过玻璃去看外面无尽的远方。
不应该这样的。
印象里的陈墨,做什么事都稳重妥帖,将所有人的喜好都记得清楚,每次宴会时总能及时地挽救尴尬的气氛,下班时,许知言一走出公司大门,就能看见早已等候在外面、笑意盈盈迎接他的陈墨。
可为什么突然毫无预兆的,他会离开自己,离开他生活了这么多年的许家?
许知言低着头思考了很久,最后忽然想起前几天答应陈墨的生日礼物,因为他最近事情太多,还没来得及买,陈墨或许是因为这个生气了,在跟自己闹脾气。
想到这,压在心里的重量似乎轻了些,许知言给秘书打了个电话,吩咐他去周镇,亲自把礼物送到陈墨的手上。
一定是这样,等陈墨拿到礼物,肯定会高高兴兴地重新回到他身边,回到原来那样。
陈墨偶尔的小脾气,他可以忍受。———不知是不是许知礼的错觉,他总觉得,自从上次那场尴尬的饭局结束后,沈淞易对他的态度更加冷淡了。
从前似乎还顾忌着他们的关系,沈淞易偶尔也会主动找他,表达一点恋人之间的关心,而如今称得上是不闻不问,许知礼说一句他回一句,像手机助手一样机械冷漠。
可偏偏又是因为他句句有回应,从不会对许知礼的消息置之不理,所以他没办法说沈淞易有什么问题,甚至连冷暴力都算不上。
幸好最近许知礼的事情很多,公司的事让他忙得焦头烂额,暂时没太多心绪花费在沈淞易身上,也就避免了伤心。
一周很快过去,等到许知礼忙完,抬头看到对面商场大屏上的小王子海报时,才恍然发觉最近几天正是宋砚珩说过的,小王子重映的日子。
长大后,人生总有数不尽的事,许知礼也无可避免地将幼时那些美好回忆遗忘,包括那时几乎天天捧在手上的童话书。
他忍不住调出通讯录里安安静静躺着的沈淞易,犹豫着想要邀请他——如果能和沈淞易一起去看,肯定很幸福。
斟酌了一会儿,许知礼还是给他发了消息,等了不知多久,那边终于回了过来。【可以。】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许知礼兴奋地想要跳起来庆祝一番。
他约了周六晚上的场次,几乎是提前两个小时,许知礼就开始打扮,光是搭配的衬衣就换了将近十种颜色。
为了避免太过用力,他最后还是选了件简单的白T,外面搭一件黑色冲锋衣外套,拉链开到下巴处,显得皮肤愈发冷白。
许知礼到得很早,先去买了爆米花和两杯可乐,然后抱着爆米花桶,半靠着墙有一搭没一搭地划拉手机,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影院门口,确定是否有熟悉的身影出现。
距电影开场还有十分钟时,屏幕忽然弹出消息,许知礼低头,伸手点开。
Inkstone:【突然有点急事,今天不能陪你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