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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出去,一阵不甚浓烈又难以忽视的花香气就将他席卷包裹住,是栀子花的味道。

蜿蜒曲折的石子径将庭院分割成几个部分,大部分位置都种着造型各异的花,看得出来被照料得很好;木质的栅栏上挂着几盏小巧精致的罩灯,穿插在路边,偶尔一阵剧烈的风刮过,会发出轻微的碰撞噼啪声。

许知礼扫视一圈,忽然涌上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里的格局,似乎和他从前家里的后花园很像,连花的品种都很相似。

春天开花的时候,他会在花丛中支一架折叠摇椅,躺在上面睡午觉;冬天的时候,他会叫上韩封偷偷在花园空地做户外烧烤,两个笨蛋弄得浓烟直冒,最后以被许知言臭骂一顿作为结尾;夏夜时,他会拿着童话书在藤椅秋千上一边摇一边慢悠悠地看蓦地,伴着一声掉落的轻响,打断了他逐渐走神的思绪——声源来自庭院的尽头,许知礼抬眼,看了过去。

尽头角落处,是一架秋千。

男人手里的玻璃杯掉了下来,里面的酒顺着地面流入草坪,红色的液体在夜晚中泛着淫靡的光泽,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触目惊心。

杯口的玻璃似乎碎了几块,四散在地上。

他垂下眼,盯了几秒地上的玻璃残渣,忽然就弯下身,伸手去捡。

好的红酒杯为了追求更好的色泽度,一般都会选择水晶材质,它的凹凸面比玻璃多,锋利度自然也比玻璃高,像他这样去捡,很容易划破手。

许知礼边皱着眉去叫他的名字,边大步往尽头走:“宋砚珩!”

听见声音,男人的动作顿了顿,然后缓慢地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

不知是不是灯光的原因,男人的脸此刻透着点不正常的红,连眼尾都染上了些许,望向他的眼像是含了泪,亮晶晶的样子,看起来很像一只漂亮脆弱的小鹿。

许知礼忽然有种他是王子,来解救落难公主的即视感。

许知礼上前一把扯住宋砚珩的袖子,将他的手翻过来,确认了下没有伤口,才松开紧握着的衣袖,不太高兴地训他:“不知道碎渣很危险的吗,万一割到手了怎么办?”

宋砚珩没说话,也没反应,只坐在秋千上,兀自垂下眼,目光沉沉地看着蹲在他身前的许知礼。

在夜色下,他的视线带着浓烈的侵略色彩,像是翻滚的墨色,让许知礼不禁有点发毛。

忽然,他倾身过来,将两人的距离拉近,然后伸出手指,轻轻点在许知礼的下巴上。

滚烫的温度始终停留在皮肤上,宋砚珩并没像前几次那样一触即离。

彼时许知礼以落于下风的姿势蹲在他面前,而宋砚珩轻倚在秋千上,双腿交叠,俯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下巴处的手指暧昧又放肆地摩挲了几下,然后屈握,慢慢将他的下巴抬了起来,和男人全然无阻碍地对视在一起。

许是刚从名利场里走出,他腕上都散发出淡淡的香水气息,混合着霞多丽的酒香,让许知礼有点头脑不清。

——所以许知礼才忘了第一时间推开他。

刚刚还被许知礼想象成被拯救公主的男人,此时像欢场上游刃有余的老手一般,语气亲昵暧昧,像是情人缠绵悱恻的爱语。

“哥哥,”宋砚珩轻声唤他,“你好漂亮。”

许知礼感觉眉心重重跳了两下。

几秒后,他伸出手,重重将下巴处的指尖拍落,这一下没留力气,男人白皙匀称的手背很快浮现出淡淡的红色印记。

许知礼冷着脸,语气很不客气:“宋砚珩,你突然发什么疯。”

站起身来时,他刻意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