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礼收到华登发来的信息时,整个人还有点发愣,或许是熬夜过度产生的后遗症。
他先将好消息告诉了辛苦工作的员工,大家瞬间欢欣鼓舞,连喜极而泣的都有,公司上下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氛围。
“下班大家定个地方,”许知礼笑道,“这段时间辛苦了,我请大家吃饭。”
“许少万岁!”
“爱你老板!”
“我要吃藤湘记!”
等这边结束,许知礼刚走回办公室,许知言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做得不错,”消息比谁都灵通的许知言早就听说了风声,“后面我会再派一些优秀的工程师过去,这次合作我不会插手太多,你们一定要好好做,知道吗?”
许知礼绕着桌上的不倒翁,看它晃晃悠悠地在上面转,漫不经心地回道:“知道。”
“还有,你一定要记得”
嘱咐的话猝不及防地顿住,下一秒,许知礼听见他哥难得失去风度的喊叫声:“陈墨,给我过来乖乖待着!”
许知礼无语:“你又欺负陈墨是不是。”
“我说过了,这话你该跟他说,”那边传来衣服碰撞的摩擦声,许知言的声音变低,“就这样,先挂了。”
刺耳的嘟嘟声在耳边响起,许知礼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终于知道他哥最近不催他工作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了。———一片苍翠的山麓之间,环绕着茂密的树林,草坪平整如镜,球道蜿蜒曲折,每一寸土地都经过精心打理,等待着尊贵客人的到来。
刺目的阳光下,男人接过球童递来的杆,微微眯起眼睛,扫了一眼远处的球洞,又很快移开视线。
风将他身上的白色T恤吹起,随意地扬在空中,宋砚珩垂下眼,双手紧握球杆,精瘦匀称的手臂轻微绷紧,露出流畅的线条来。
下一秒,球顺着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完美无误地落入洞中。
身边人皆是一阵惊叹,谢杰更是夸张地一边摇头一边鼓掌:“一杆进洞,宋总真是给我们开了个好头啊。”
球童很有眼色地接过球杆,宋砚珩伸出手理了下帽子,轻笑一声:“您过奖了,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你就是太谦虚了,”谢杰哈哈笑了两声,“平时经常来打吗,看你手法很熟练啊。”
“不常,”相反地,他很讨厌一群人聚在一起玩这种你吹捧我我吹捧你的幼稚游戏,“只是偶尔会来玩玩。”
谢杰已经蠢蠢欲动地拿过球杆,在手里掂量了两下,“我老了,好久没来玩了,也不知道手生了没有。”
这话确实不是谦虚,连续打了三杆,球都很完美的避开了目的地,甚至距离遥远。
今天阳光很好,宋砚珩抬头看了看澄蓝色的天,心中的烦躁愈加旺盛,实在不愿再分一点目光给笨拙的谢杰。
这次本就是为了给宋老爷子面子,他和谢杰是多年的老友,谢家还参与了华登这次的竞标,面对谢杰的邀请,于情于理,宋砚珩都不能拂了他的盛情。
可惜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谢杰没憋什么好屁,表面上是邀请他来打高尔夫,实则是为了给外人营造一种他们合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假象。
明明宋砚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这些人还总是爱拿这些来要挟他,像是断定他会碍于情面默默接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