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知礼和宋砚珩都不回应,旁边人很快转了个话题:“我记得那时小珩的学习特别好,次次都是年级第一,小许的成绩应该也很好吧?”
——你给宋砚珩拍马屁就算了,他都毕业多少年了,干嘛拿他开涮啊!
许知礼颇为无语地瞥了那人一眼,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只淡淡地笑了下,敷衍道:“还行吧,我的成绩很一般。”
见状不对,那人很有眼色地换了个角度:“小许一看运动方面就很厉害,之前我还在开放日去A中看过,短跑第一的光荣栏上,好像就是小许的照片吧?”
这倒是没说错,许知礼点头应下:“您过奖了,只是运气好而已。”
“我记得你们高中的时候,我还受邀去看了一次篮球比赛,”宋禾庭饶有兴趣地回忆道,“那时阿珩的身体一直不太好,结果竟然主动上场替补了那个受伤的队员,出乎意料地打得还算不错。”
立刻就有人接着他的话:“何止是还不错,比赛结束了,我听有好多人都在夸小珩呢。”
宋禾庭笑意加深,显然对别人夸奖自家孙子的话感到满意。
看见宋老爷子这副模样,众人自然知道马屁该拍到哪里最有用,更是卯足了劲去将宋砚珩从头到尾夸了个遍。
反倒是一直很捧场的许知礼,在听到宋老爷子的话后,罕见地沉默下来。
过了半晌,他才抬起眼,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震惊多还是质疑多,“是在双英附中比的那一场吗?”
许知礼的声音很小,那群人并没有听见,嘈杂的人声将他的话完全覆盖住。
几秒后,宋砚珩倾身过来,温热的气息将他包裹,声音很轻:“嗯。”
一秒,两秒,三秒。
不知过了多久,许知礼终于回过神来,他瞪大眼睛,因为震惊而无处安放的手忍不住抓上了宋砚珩的手臂:“那个替我上场的高二男生,就是你吗?”
当初的种种细节不断向脑海中翻涌上来,挺拔清瘦的身影,眉骨优越的五官,以及队长欲言又止的姓氏。
在宋砚珩给予答案的上一秒,许知礼再次用力扯了下他的手腕,定定地望着他,给出肯定的答案:“就是你。”
说不清是喜悦还是其他什么的笑容,宋砚珩面色平静,眼神很淡地看着他。
“是我。”
手臂被用力握紧,许知礼有点不解,又有点执拗地和他对视:“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早一点和我说?”
凌乱无序的人声依旧没有停止,嘈杂混乱的环境却似乎完全被他们两人隔绝在外,再听不到别的声音。
过了半晌,许知礼才听见他轻声说:“你没来找过我,也没问及过我的事情。”
“所以,许知礼,”宋砚珩叫他的名字,语气让人听不出情绪,“你以为你并不在意。”
因为不在意,所以并没有说的必要。
“”
扪心自问,许知礼仍旧很感激当初伸出援手并带领队伍走向胜利的少年,可因为种种原因,如果不是宋禾庭主动提出来,他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他和沈淞易走得近,因为沈淞易对他不同寻常的亲昵态度,因为他的心胸狭隘。
许知礼忽然感觉到无边的愧疚和歉意,宋砚珩一直记得他,而自己见他的第一面,只问了一句,你叫什么。
这么多年,就因为那些可笑的原因,连一句谢谢都没来得及和他说。
沉默许久,许知礼才缓慢地从嗓子里挤出一句对不起。
宋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