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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许知礼没想到的是,事情还能比他想象的更恶心。

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的谷晟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很快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罕见的没有出言嘲讽他,而是慢慢递过来一张纸巾,问道:“你还好吗?”

许知礼抬起眼,看见是他,又厌恶地别过头去,恶声恶气道:“滚开,你又在这儿装什么假慈悲?”

谷晟收回纸巾,沉默地看着许知礼。

其实他刚看见许知礼这副模样时,说心里不痛快是假的,毕竟许知礼这么多年,外貌、家世、人缘都压他一头,甚至还和沈淞易在一起了半年多,他曾发了疯一样嫉妒他。

可事到如今,谷晟只觉得有种兔死狗烹的悲哀感。

现在的许知礼,又和他曾经的境遇有什么区别呢?

于是本不该告诉许知礼真相的谷晟,不知是因为对这样可怜的许知礼起了恻隐之心,还是之前宋砚珩的羞辱让他怀恨在心,他把原该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你想知道,”谷晟问,“沈淞易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到底是谁吗?”

许知礼没有回答,目光灼灼地看向他,有点不明白面前的人突然要搞什么幺蛾子,毕竟他们当了这么多年仇人,他不信谷晟忽然会对自己变得友好。

没有执着于他的答案,谷晟停顿了几秒,缓慢地吐出一个名字。

“是宋砚珩。”

“”

许知礼刚刚还迷蒙的瞳孔忽然猛地扩散,这个熟悉的名字对他冲击太大,大脑几乎已经无法处理这样庞大的信息,他握紧了拳头,硬生生就这样原地沉默了几分钟。

心里不停说着谷晟肯定是骗他的,可脑子里在这几分钟想起了许多被他忽视,如今看起来却十分奇怪的点。

比如捡到宋砚珩手链那天,沈淞易激烈到他都觉得异常的反应,又比如吃饭时,沈淞易对宋砚珩不同于他平常性格的热情,以及那枚看起来就不像是临时买的手工定制胸针。

当一个假设提出时,证据就源源不断地往他的回忆里钻。

于是罪名成立。

过了不知多久,许知礼才慢慢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久之前,”谷晟向他解释,“不过并不是他告诉我的,是我自己看出来的。”

“不过后面被他证实了。”

说完,谷晟看着他,似乎在等他问一些更加详细的细节。

可许知礼只是扯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眼眶发红,忽然沉沉叹了口气。

他没兴趣知道他们是如何认识,沈淞易又是如何动心,如何念念不忘了这么多年的。

这是以他们两个为主角的罗曼蒂克故事,他作为这个故事的第三者,没有必要再去不依不饶地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

所以他只问了一个问题。

“宋砚珩呢,”许知礼拳头紧握,对他的答案似乎有些紧张,“他知道这件事吗?”

谷晟终于在最后关头想起宋砚珩伪装在慈善模样下的可怕面目,他摇了摇头,还是选择保下自己这条小命:“他不知道,而且在沈淞易和他表白的时候,很干脆地拒绝了。”幸好。

不湳沨知为什么,许知礼莫名松了口气,如果宋砚珩真的知道这件事,并且戏耍了他这么久的话,他真的不确保自己会不会一冲动跑到他公司去,往他那张漂亮的脸来上两拳。

“所以当初他跑来和我求婚,”许知礼还是没忍住追问,像是故意要把那颗本就摇摇欲坠的心撕扯个稀巴烂,“也是因为宋砚珩拒绝了他的表白?”

“是。”

喉咙像堵了一坨棉花,丝丝缕缕地泛上淡淡的血腥味,许知礼艰涩地问:“那枚大了很多的戒指,也是给他的,是吗?”

“是。”

伴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