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又在比赛前,他被分配到了五道。
A中一直有个神奇的传说,操场一共有六条跑道,其他跑道都或多或少的出过冠军,只有五道,不是倒数就是受伤,从来没诞生过一个能碰到终点红线的,学生们背地里都喊它“被诅咒的五道”。
就算再不相信这个传说,看着前面几组五道的惨烈表现,许知礼忍不住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觉得夺冠已然无望。
在热身时,许知礼耳边不停围绕着韩封和苏青絮絮叨叨的声音,他烦躁地挥了挥手,想把人赶开:“烦死了,你俩能不能离我远点。”
“哎呀,别紧张嘛阿礼——”
韩封又不怕死地凑过来一会儿揉他的肩,一会儿碰他的胳膊,就在许知礼忍不住要揍他一顿时,忽然听见广播站传来一道好听的男声。
低沉磁性,带着点少年的清冽和稚嫩,像夏日清爽的风,把人心上那点烦躁吹走了。
“写给高二五班的许知礼。”
那道男声很轻地喊他的名字。
“追风赶月莫停留,平芜尽处是春山,无需畏惧一切,无论结果与否,你永远都是我心中的第一名。”
许知礼听着他缓慢地将投稿上的话念出来,明明已经对这种稿子司空见惯,却奇怪地愣在原地,莫名觉得耳根有些发烫。
韩封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笑:“哈哈哈哈哈,怎么被公开处刑了啊阿礼,又是咱们学校哪个暗恋你的小女生写的吧。”
“滚蛋。”
许知礼有点恼羞成怒地锤了他一拳,但不得不承认,因为这个小插曲,他的注意力似乎被分散了一些,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唯一令人尴尬的是——这个广播稿似乎写得很长,等许知礼已经站上了跑道,广播里还在源源不断地传出对他的溢美之词。
“你是穿堂而过的风,是疾驰而过的闪电,步履如飞,势如破竹,驰骋赛场,尽情挥洒汗水,化身成离弦的箭”
越读到后面,许知礼越觉得那道男声中隐含的笑意越深,似乎是也被这夸张的赞美词逗笑了,但还在硬着头皮念下去。
心中那点紧张感完全消失,许知礼做出准备的姿势,全神贯注地听起耳边的枪响。
那广播的声音好像也停了下来。
“砰”地一声,枪发出巨大的声响,许知礼毫不犹豫地从线上冲了出去。
从起点到终点的时间不过几秒短暂,当许知礼腰间挂着那条象征胜利的红彩带冲过终点线时,他甚至都还没回过神来。
等班级那边的看台处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时,许知礼才反应过来,将腰间缠绕着的丝带扯下来还给裁判员,白玉似的脸上还泛着因为兴奋而浮起的淡红,冲那群为他摇旗呐喊的同学抛了个飞吻。
这下不仅是班级的位置,整个看台都难免发出或高或低的尖叫声。
“他好漂亮啊”
身边另一位负责念稿子的女生看着操场上的少年,关了麦克风,和身边的宋砚珩感慨。
宋砚珩怔然地盯着看台下,捏着稿子的手用力到骨节都在泛白。
许久,他回应:“是很漂亮。”
女生哎了一声,看着他手里那张密密麻麻的稿子,忍不住问:“不过你不是从来不念这种表白稿的吗,这个还这么长。”
宋砚珩扫了一眼纸上娟秀的字体,上面写的都是对许知礼的夸赞之词,几乎把人从头到脚夸了个遍。
他笑了下,回答:“写得不错。”
许知礼就在那一年创造了学校历史上新的短跑纪录,并且打破了“被诅咒的五道”这个传说,成为第一位诞生于五道的冠军选手。
而在同一年,宋砚珩成为了新的三千米纪录保持者,和许知礼一起登上了学校体育纪录的榜单。
他们的照片甚至都挨在一起,可许知礼从没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