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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砚珩愣了愣,似乎是对这个词感觉新奇:“置办年货?”

许知礼点点头:“对啊,买点灯笼、春联、彩灯和糖果,把家里装扮一下才有年味嘛。”

宋砚珩低眼看着他,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沉沉地盯着,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笑起来,看起来像是真的很高兴,连眼尾都沾染了些许笑意。

“好,”宋砚珩没头没脑地回答,“一起过年。”

宋砚珩的手受了伤,行动不方便,许知礼先按照医嘱为他换了药,又从楼底的便利店买了两包最简单的意面,或许是因为经历了上午的惊心动魄,两个人很快光盘。

吃完饭,宋砚珩还想拿走盘子去洗,许知礼惊恐地抓住他:“大哥,你都成这样了还想着洗碗呢?赶紧回房间躺着去吧。”

宋砚珩坚持着摇了摇头,手伸向水龙头,还想继续洗:“没事,我”

许知礼觉得他是真的不要命了。

于是他懒得跟宋砚珩废话,直接伸手捂住他的嘴,将人强制闭麦,然后半拖半抬地把人送回了房间,并威胁道:“乖乖在这儿坐着,不然我就不管你了。”

宋砚珩嘴巴被堵住,漂亮的眼眨巴两下,像是被他的话震慑住,真的没再动作。

许知礼将碗洗完,擦干净手上的水,走到宋砚珩房间门口,感觉到里面静悄悄的,看见门没关,就伸进头去看了一眼。

果然,人已经睡着了。

许知礼轻手轻脚地走近,他睡得很熟,呼吸匀净,脸颊微微发红,纤长的睫毛偶尔不自主地颤动两下,身子半蜷缩着,像是感觉有些冷。好乖。

许知礼忽然想起来,宋砚珩今早才刚刚退了烧,说话还带着浓重的鼻音,现在又因为他受了枪伤,正是身体虚弱的时候。

看着宋砚珩这副脆弱无害的样子,许知礼心里的愧疚和怜悯一起涌上来,将被子展开,小心翼翼地给人盖上,又将被角掖好,确保没什么问题后,才蹑手蹑脚地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准备关门时,他余光中忽然瞥见床头边放着一副很小的相框。

他微微眯起眼睛,忍不住悄悄看了眼里面的照片。

盯了几秒,许知礼才发现那好像不是一张照片,而是一副油彩画。

画里是一座庭院,蜿蜒曲折的石子径,种植在径旁的茉莉花,木质的栅栏以及设计造型独特的玻璃罩灯。

花丛旁,一个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小男孩握着一架巨大的捕虫网,不知道在捉些什么。

许知礼握在门把手的动作顿住了。

——画里那座庭院,和他之前的家几乎一模一样。

他在原地呆愣了将近一分钟,脑子里混乱不堪,一边在叫嚣着画里这个男孩就是他,一边又在冷静地说不可能。

蓦地,许知礼想起那天去衡山找宋砚珩时,他坐在秋千上,带着醉意勾起他的下巴,夸他漂亮。

当时他就想着,宋砚珩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