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哑着嗓子,用尽力气喊:“宋城旭”
宋城旭蹲下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低声靠近警告道,“别当着人叫我的名字。”
“去,把他的嘴给我堵住。”
孙瑜立刻找了张不知哪里来的纸团,死死堵住了许知礼的嘴。
宋城旭站起身,不悦地说:“还有你们,记住我的话,在人来之前,他不能出事。”
“别再给我找麻烦,否则那五百万你们一分都拿不到。”
孙瑜几人连连应声,没再管角落里蜷缩的许知礼,将宋城旭送了出去。———地下室里没有窗户,许知礼一个人在这里呆了很久,已经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肚子饥肠辘辘,忍不住啃了几口孙瑜送来的馒头。
尽管这里的温度很低,可许知礼已经将近十几个小时没有合过眼了,他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有些昏昏欲睡地靠在角落。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正在逐渐靠近地下室,许知礼猛然被惊醒。
地下室只有一个木门,隔音很差,他很清楚地听见孙瑜的声音:“想见他可以,你得证明你的确是一个人来的。”
“我没什么可证明的,”男人的声音森然而冷漠,“外面那群人不是吃干饭的,如果我带了人来,你们觉得我走得到这里么?”
听见这个格外熟悉的声音,许知礼手猛地握紧,困意完全消失,他坐直身子,向门那边凑近,想将外面的对话听得更清楚一些。
孙瑜将信将疑地说:“你没带人,那你身上呢,有没有带枪?”
许知礼心头一紧。
似乎是伸出手去搜了宋砚珩的身,过了一会儿,孙瑜大叫一声:“妈的,你还带刀,不想把人带出来了是吧!”
“啊,”男人的声音很平静,似乎并没有被发现的慌张,甚至还带了丝笑意,“这个啊。”
外面似乎静了几秒。
许知礼不知道外面为何突然安静了下来,心急如焚,费力地向门边爬去。
下一秒,隔着一道门,许知礼听见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和孙瑜的惊叫声:“我*!”
“你他妈疯了吧,你干什么——”
许知礼看不见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孙瑜等人的反应让他感觉很不安,因为刚才短暂的沉寂中,他似乎听见了一道很低的闷响。
像是,刀子划开皮肉的声音。
过了会儿,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可比起刚才,显得沙哑而低沉。
“怎么样,”宋砚珩轻微喘着气,声音里藏着几分狠戾,“现在我对你们没有威胁了,可以让我进去了吗?”
几个人像是已经被吓傻了,过了半晌都没有说话。
直到那个胆子最小的张兴颤着声音,用钥匙打开了木门:“你、你进去吧。”
门终于被缓缓打开。
突然的光亮让许知礼很不适应,他狼狈地坐在地上,还保持着刚刚爬行的姿势,微微眯起眼,向门外看去。
男人依旧身姿笔挺,可脸色却苍白无比,一双眼下是很明显的青黑,看起来像是很久没休息过了。
许知礼的视线逐渐向下,最后停在他已经被血液浸透的胸口和腹部。
原本在他的照料下已经好的差不多的枪伤重新裂开,腹部还在不断地向外流着血,一点一点滴落在地上。
在被关起来的这段时间,许知礼想过很多种可能,可唯独没有想过是这种情形。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