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生。
果然,他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宋城旭的肩膀,笑着和身边的宋禾庭说。
“可总要给外界一个交代,”宋砚珩唇边的笑意愈深,“我想,不如谎称有精神疾病,送大哥去精神病院休养几年,等风头过了再接回来也不迟。”
“”
宋城旭瞳孔猛然放大,他很清晰地看见宋砚珩眼底划过的阴冷,如果他真被送进精神病院,老爷子和宋卓华都会抛弃他,而且最重要的是,宋砚珩这个疯子一定不会放过他。
这一瞬,宋城旭那点骄傲终于被击溃,从前他是如何折磨宋砚珩的那些片段全部涌了上来,巨大的恐惧迅速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跪着上前死死扯住老爷子的裤脚,口齿不清地告饶:“爷爷、爷爷,刚刚是我冲动了,我不该跟您说那样的话,别把我送到精神病院,我会死的,求求您”
因为恐惧而流下的泪水糊了他满脸,宋禾庭低下头看了他一眼,沉默了很久,终于沉沉地闭上了眼。
“好,”宋禾庭挣脱开他的手,转过身,拄着拐杖缓缓向楼上走去,“就按你说的做吧。”
“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他。”
林叔搀扶着宋禾庭往上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宋城旭在后面疯了似地喊,扯住宋卓华的衣服让他救自己。
宋卓华恶狠狠地甩开他,骂他蠢货,让他滚远一点。
林叔转回了头。
表面上光鲜亮丽的大家族,其实内里早已腐烂得彻底。
好在有人终于要苦尽甘来了。
身边的人都已离开,客厅里,只剩宋砚珩和宋城旭两人。
宋城旭狼狈地瘫倒在地上,再没了往日意气风发的嚣张模样。
宋砚珩缓缓弯下腰,居高临下地低头,对上宋城旭充满恨意的眼睛。
他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宋城旭的脸。
宋城旭感觉骨髓里在不断地散发冷气,他抖着身子,想要离面前的男人远一点。
男人垂下眼,脸上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充满笑意的表情。
“别害怕啊,哥哥。”
“去了精神病院,我会派人好好照顾你的。”
脖颈处传来一阵剧痛,男人在他耳边,将尾音中的照顾两字咬得极重。
“——就像你小时候照顾我那样。”———看到新闻的时候,许知礼正在许知言的办公室里吃蛋糕。
前几日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宋氏的股票都跌了好几个点,而伴随着宋城旭被诊断出患有精神疾病,被送入精神病院终身治疗的消息,事情总算是有了个结果。
昨天宋砚珩有打来过电话,可能就是要和他讲这件事,只是这两天许知礼心烦意乱,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心慌,于是干脆找了个借口没接听。
怕父母担心,许知礼没和他们讲在英国发生的事情,只和许知言简单提了下这件事。
许知言皱着眉碰了下他嘴角的淤青,吩咐助理买来膏药的同时不忘挖苦他几句:“非跟着人家到处跑,现在受伤就老实了。”
“你懂什么,我可为这件事立大功了,”许知礼疼得哼哼两声,“要不是我急中生智录下来的音,宋城旭还没这么快倒台呢。”
许知言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低下头去看文件,“怎么,和宋家那位做了一场苦命鸳鸯,感觉如何?”
许知礼这两天本来就心思敏感,听见许知言这奇怪的形容,他耳根发烫,小声道:“说什么呢,你才苦命鸳鸯。”
许知言轻笑一声,没说话。
倒是许知礼因为他的话,又想起了前几天在泰晤士河旁,他和宋砚珩的对话。
许知礼虽然心思细腻,可他毕竟没什么恋爱经验,对于别人表达出来的好感或情感都有些迟钝,在感情方面显得呆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