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
“会再见的。”
这些年许知礼其实时常做梦。
梦里会有一个看不清面孔的男生,他握着画板,笑意盈盈地将手里的画给他看。
“这是哥哥,”那时的男孩儿还没有他高,仰着脸看他,眼睛像画出来的那样漂亮,“我画的像吗?”
幼年的许知礼兴奋地点点头:“特别像!你画的真好!”
男孩儿有点羞涩地摸摸头,将手里的画递给他,他的脸逆着阳光,抑或因为是在梦中,许知礼从来看不清他的脸。
他后面似乎还说了什么,可每次到这里时,许知礼要不就是突然惊醒,要不就是睡醒后遗忘得一干二净。
而现在,许知礼合上那本书,终于想起他无数个梦中都未曾听到的,男孩儿最后到底说了什么。
“哥哥要记住我的名字。”
“宋砚珩,砚台的砚,玉珩的珩。”
倾盆大雨中,男生没有撑伞,不知是雨滴还是泪滴,在他的脸上肆意流淌。
那是他对许知礼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我会一直记得你。”
“所以,也请你,别忘记我。”
【作者有话说】
下章就谈
第77章
【77】
去华登的路上,许知礼在路边随便找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花店,他额头上还有刚才急促的奔跑中浮起的汗,许知礼随手抹了下,将车子停在路边,走进花店。
刚进去,扑鼻的花香就涌上来,很快有店员迎上来,问他需要什么花。
许知礼扫视一圈,视线最终定格在角落里的玫瑰花束上,他出声道:“要一束红玫瑰。”
“需要别的花朵点缀吗?”店员好心建议,“搭配一些满天星或者茉莉,会更好看。”
许知礼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用,只需要红玫瑰。”
“我现在有些急用,麻烦您帮我做快一点,谢谢。”
店员依言点头,为他挑选了几十只很新鲜的红玫瑰,等了一会儿,刚把花束递给他,许知礼就飞速刷了卡,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男人很快就跑得没了踪影,那捧又大又鲜艳的花束被他抱在怀里,微微颤动着。
店员忍不住笑了一声,和旁边的人说:“这是要做什么去,这么着急。”
“肯定是赶着去约会呗,”另一人低着头忙自己手里的事,感叹道,“那副样子可真幸福,看得我都想谈恋爱了。”
虽然还没到下班的高峰期,可天已经略微黑了下来,市中区的车逐渐多起来,许知礼在华登附近堵了好一会儿,车子在马路上停停走走许久,才终于到达华登楼下。
和铭沣这种不太受重视的小分公司不同,华登光是一个主楼就建得格外气派,将近一百层的高度,顶层几乎要隐没在雾似的云里。
周围有穿着工作制服的人两两三三地聚在一起,路过他时,偶尔有几个人会因为他怀里显眼的红玫瑰而慢下步子多看几眼。
许知礼抬头看了看高耸入云的建筑,心里没由来的有些紧张。
他看了下身上的衣服,又理了理脖间让他觉得有点束缚的领带,确保没什么问题后,才深吸一口气,走进公司大门。
自动门感应到他的到来,缓缓打开。
许知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