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上大人狠狠掐了一把大腿肉。

聂元思疼得差点叫出来, 然后无意间瞥见了他哥的眼神。

聂元思吓得立刻静音。

临走前, 楮鱼鱼依依不舍的带着宋凛玉来参观自己的房间, 同时进来的还有聂元思和候阳夏。

“这个！是我两岁的时候买的！爸爸给我拼的~”楮鱼鱼热情的跟两位叔叔还有自己的朋友介绍自己的飞机模型,

楮鱼鱼的房间被楮舟刷成了天蓝色，靠窗的位置是一张儿童床, 靠墙有两个书架，一个放了楮鱼鱼的各种模型玩具，还有一个则放满了各种书。

此刻楮鱼鱼正按照自己的年纪一一介绍自己的模型。

候阳夏显然是其中最认真的听众，不停地跟楮鱼鱼讨论具体的结构和搭建方式。

两个大人注意力则要更加的分散。

宋凛玉早就习惯了一心多用，他能及时跟楮鱼鱼沟通的同时，还能分神去看楮鱼鱼的书桌，上面有几个相框，最大的相框里是楮舟抱着大概只有两岁的楮鱼鱼在某个公园照的，楮舟那时候好像比现在还瘦，眼下的黑眼圈有些明显，笑容比现在要淡一些。

宋凛玉的心脏在此刻刺痛了一下，他很想凑近了去看过去的楮舟，可是刻在骨子里的克制和礼仪阻止了他的脚步。

可越是这样，宋凛玉内心的求知欲就越强盛，如同小小的种子在心口发芽，只需要一点点过去的养分就能茁壮生长，最后不受自己的控制。

“这个是鱼鱼的书架，爸爸给鱼鱼买了好多书，虽然有些书鱼鱼暂时看不懂，但是爸爸说长大一点就可以看懂了~”楮鱼鱼亮晶晶的介绍着满满一片墙的书架。

楮舟给楮鱼鱼买书主打一个随性，有时候是绘本，有时候是他自己觉得有意思的故事，林林总总的堆满了整个书架。

宋凛玉的目光一排一排的扫过去，最后目光停在最顶上的黑色的书封上。

“鱼鱼，可以看一下这本吗？”宋凛玉目光变得有些奇怪。

“可以哒~”楮鱼鱼上层的书都没有看过，但是宋叔叔要看是完全没有问题哒！

宋凛玉将书拿了下来，黑色的封面上是红色的英文标题：《A collection of horror stories》

“这，咳咳，你爸爸是不是把自己的书放到你这里来啦？”聂元思凑过来看了几眼，顿时表情都不好了。

恐怖故事合集，楮舟你拿这东西给孩子看？！

宋凛玉抚摸着封面，然后缓缓打开，干净的书面看不出太多翻动的痕迹，但是偶尔出现的几道折痕证明主人曾经阅读过。

“这是鱼鱼的，很早以前就在了。”楮鱼鱼虽然不认识英文，但是却记得书的样子。

幸好现在宋凛玉低着头，聂元思看不见他哥的表情，不然肯定得吓一跳。

宋凛玉此刻的瞳孔有着明显因为震惊而缩小的趋势，楮鱼鱼看不懂，但是书被动过，很有可能楮舟之前有给楮鱼鱼读过这本书。

“叔叔很喜欢这本书吗？鱼鱼可以送给你哦~”反正楮鱼鱼现在看不读，小颜狗现在更会借花献佛这一招。

宋凛玉从书里抬起头，重新注视楮鱼鱼，他很多时候不喜欢多看别人的脸，社会上人群的脸多数时候只是一串符号，只需要记住，而不需要衍生和思考，过去的楮舟除外，他强行的改变了自己的生活模式，用一种近乎野蛮的方式扎根在他心底的深处，而现在，是宋凛玉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去看一个孩子。

仔细看，楮鱼鱼跟楮舟在五官上百分之六十的相似都是在鼻子和嘴巴，眼睛也很好看，但并不是爸爸的狐狸眼，双眼皮的并不厚，眼头尖眼尾轻微上翘，眼窝深邃，眸子的颜色跟他一样是灰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