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舟被宋凛玉带进了房间, 令楮舟诧异的是,宋凛玉现在已经不睡他们之前的主卧了,而是非常迅速的带着楮舟穿过原来的主卧, 去了尽头的卧室。
冷感灰色的装饰让整个房间看起来十分清冷, 冷白色的灯光照在楮舟洁白的脚趾上,他抱着腿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宋凛玉坐在他的对边。
宋凛玉此刻的表情绝对说不上有多好,周身散发的淡漠和疏离感形成一堵无形的墙壁隔绝的他跟楮舟之间的空气。
空调的温度有点低, 楮舟蜷缩着脚趾, 但是不太好意思说, 因为宋凛玉现在的气场有点低,看出来还没怎么消气,估计看到自己爬墙心里更气了。
可是当宋凛玉扫了一眼自己之后,忽然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张羊绒毯轻轻盖在了楮舟的腿上, 淡淡的雪松味在楮舟的鼻息间一扫而过,又迅速消失。
奇迹般的, 楮舟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宋凛玉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灰色的眸子注视着楮舟,像一个十分配合的倾听者。
楮舟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想先跟你道歉, 我前几天说的话都是气话, 不管是现在还是五年前, 我都不是因为嫌弃你的病才选择离开你的。”
“那是因为什么?”宋凛玉心里似乎已经笃定了这个答案, 嘴角带着一抹自嘲的笑意。
这抹笑意, 同样刺痛了楮舟。
“在此之前,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宋凛玉抿着唇,似乎在思考楮舟的要求, 可是当他看见楮舟小心翼翼的目光的时候,忽然心口一软,喉间发出一个单字,嗯。
“你的病,如果越来越严重的话,结果会变成你妈妈那样吗?”
楮舟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变得嘶哑,像是一座老话的机器用掉最后一丝力气说完的五年前都没有问出来的话,他的双眸变得有些干涸,目不转睛的盯着宋凛玉的表情。
宋凛玉先是一顿,然后抬眸震惊的看着楮舟,表情不复最开始的淡漠,颤抖着嗓音问道:“你看见了?”
楮舟抱着腿,舔了舔干涩的唇,说道:“你还记得五年前,我说要查文献,那个日记掉出来了,所以,我,”楮舟知道自己这个行为特别不好,可就是因为这本日记,他才知道宋凛玉病了。
周围的气氛因为楮舟的话变得十分凝重,两个人都停顿了很久。
“难怪,”宋凛玉喃喃道。
只因为楮舟的一个问题,他就想通了所有的事情。
楮舟逼迫自己抬起头直视宋凛玉:“所以,你会吗?”楮舟的声音颤抖,眼睛湿润得不像话,他看到宋凛玉灰色的眸子带着很深的情绪,好像是漂浮在天空的云,楮舟完全猜不透他的轨迹。
宋凛玉忽然哼笑了一声,带着十足的讽刺。
“楮舟,为什么当时不问我?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因为一本日记你就选择离开,你还记得你跟我求婚的时候说过什么吗?”
宋凛玉的声音忽然变得冷硬,语气带着十足的质问。
楮舟一愣,求婚的时候?
楮舟思绪回到了六年前那个下午,当宋凛玉问自己真的想清楚了没有的时候,自己的回答。
“哥,我知道你其实并不打算结婚,甚至之前都没有谈恋爱的打算,我不清楚你之前经历过什么,但是以后我保证,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除非你哪天不要我了,不然我一定不会轻易离开你,我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父母失败的婚姻让我从小对婚姻都没有信任感,但是你不一样,可能恰恰是因为我们都是谨慎的人,我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为了你,我想要冲动一次,我会努力经营我们的婚姻,信任你,爱你,一辈子都不离开你。”
一段对于现在的楮舟来说华而不实的求婚,却让宋凛玉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