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一些线索忽然如潮水一般涌上来，楮鱼鱼第一次去聂家的时候就跟他说过宋凛玉那天的状态不太好。

不好到什么程度，

整夜都睡不着吗？

楮舟越想越糟糕，最后去村口的小卖部买了两包烟，就这么蹲在木桩子上抽了起来。

呛人的烟雾在楮舟的肺部里滚了一圈，涩得他眉头都是紧皱的，连着眼眶都红了。

他带有惩罚性的一遍遍在回忆宋凛玉失常的地方，

夏夏好像之前说过，宋凛玉晚上会在他发出一点动静时就冷不丁的说上一句话。

他以前忙归忙，但不会失眠，更不会长期依靠安眠药的，这些年，宋凛玉到底是怎么过的？

褚舟越想越复杂，连点烟的手都在发抖。

但是他知道，回去就得恢复正常，宋凛玉现在需要他，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去钻牛角尖，怎么也得等他病好了……

他拿出手机，上面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宋凛玉打过来的。

褚舟思考了一会，发消息告诉宋凛玉自己在巫雨石这里玩，一会就回去，让他先忙工作。

他还得再冷静一下。

褚舟打开通讯录，在一串串人名中选择，最后选择了胡秘书。

“喂，胡秘书，方便聊聊吗？”

第127章 那你也别管我

“宋总这些年过得怎么样？”胡秘书重复了一下楮舟的问题, 她停顿的一下，随即认真的回答道：“这个我无法给你准确的回复，但站在我个人的角度来看, 宋总这些年过得, 挺孤独的，宋总其实是我见过精神内核最稳定的人，他在工作中不会出现任何的差错，只不过大家私底下聊起来的时候也会说宋总感觉不像个真人, 好像没有特定的朋友, 他的生活中大多都是工作, 其实从我跟着宋总开始，就没有见过他过过任何的节日，”

“只不过，”

“嗯？”楮舟心里一紧。

“只不过他总是会在圣诞节晚上推掉所有的聚餐邀请, 哪里也不去，只是待在家里, 每次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都是我这一年感受到他精神波动最大的一天, 他会看起来，很不开心，去年的时候, 我收到通知的时候已经是圣诞的第二天, 他胃穿孔进医院了, 宋总的母亲那时候亲自来这边照顾他, 后来, 宋总就推掉了公司的一部分工作, 分给我和公司的高层回了国，后面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

楮舟嗯了一声, 所以宋凛玉吃药，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吗？

还是更早的时候？

为什么是圣诞节的晚上，是因为，他是那个晚上离开的吗？

楮舟无可避免的将这一切怪罪到了自己身上，怪罪到了那段冲动的离婚上。

所以，才不愿意告诉自己吗？

楮舟虽然好像想通了，理解了，可是心里莫名的就是憋了一股气，他宁可宋凛玉跟自己说出真相然后揍自己一顿，也不像宋凛玉偷偷藏着自己的伤口不愿意让自己察觉。

“下雪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舟舟。”忽然，楮舟的头顶多了一把伞，楮舟偏头看过去，只见施毅然站在自己身边，嘴角带着熟悉的笑容。

正烦着的楮舟忽然更烦了。

“我们之前认识吗？”

施毅然一愣，随即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楮舟站直了身体，他站在树桩上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