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皇兄拿这件事当笑话听。若十三弟长大了之后还这般不知轻重,皇兄听了怕是也要动怒的。”
叶氏脸上的笑有些勉强:“琰儿年纪还小,长大之后便懂事了。”
“叶娘娘还是早做打算吧,”贺裕并不接茬,“怕就怕是豫王府的人坏心肠,将好好的孩子带坏了。”
叶氏忽然定眼瞧他,没有再说贺琰的事:“王爷……似乎与传闻中的不太一样呢。”
外界传闻瑾王是个风流的草包,不学无术,仗着皇帝胞弟的身份狐假虎威。
可是现在看来,这个草包倒未必只懂得享乐。
起码这咄咄逼人的模样,倒是和他那个皇兄像极了。
“毕竟是传闻。”瑾王起身行礼,“时辰不早了,儿臣先行告退。”
叶氏颔首:“王爷,慢走。”然后又叫自己身边的大宫女将人送出去。
走到宫门外,大宫女唤住了贺裕。
“王爷留步。”她行了一礼,“明日叶府的赔礼会送到瑾王府,还请王爷笑纳。”
瑾王似笑非笑:“豫王犯错了,为何要叶家赔礼。”
宫女顿了一下,解释道:“叶家毕竟是豫王的外祖家。”
“啊,外祖家。”贺裕恍然道,“父皇在位时,最忌讳膝下皇子与其外祖家加来往密切。”
他拿起骨扇在空中点了一下:“尤其是叶府这般,手握重权,更容易遭人猜忌。”
宫女强撑着笑意:“陛下惦念手足情深,想来不会……”
当今天子确实惦念手足情深,不过他惦念的兄弟只有贺裕一个。
“你说不会便不会吧。”贺裕收回了扇子,别在腰间,“姑姑留步,本王要下山了。”
既然进宫了,贺裕按照惯例还是去晨阳殿给皇帝请了个安。
皇帝早早地听闻叶氏召见瑾王的事情,一直关注着动向。
听到瑾王说的,皇帝蹙了蹙眉,只是唤了一句:“老十三。”
贺裕能从这几个字听出一股淡淡的杀意。
他心中一动,主动告退。
近日京中无事,贺裕一直躺在王府中,闹腾了一个月,他的伤好了许多。
白晞和云缃一直伴其身侧,王府整日只有丫头们嬉戏打闹的声音。
安静得有些出人意料了。
“奴婢给王爷捏腿吧,”白晞跪坐在他身侧,粲然一笑,“王爷今儿吃什么,奴婢等会儿去膳房给王爷做。”
贺裕低头喝了一口银耳羹,翘着腿,看着枝头的喜鹊:“桃花开了,桃花酥吧。”
白晞点头应道:“是。”
忽然,后院闯进一个小厮,跌跌撞撞的:“王爷,大事不妙。”
贺裕看他一副冒失发的模样,面露不悦之色:“做什么慌慌张张的?”
那小厮“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王爷,太仆寺卿上书陛下,说,说……”
白晞也跟着紧张起来:“吞吞吐吐什么,快说啊。”
那小厮咧着嘴哭喊道:“他诬告王爷通敌叛国啊!”
“砰”的一声,贺裕手中的银耳羹被打掉地上。
白晞杏目瞪圆,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
云缃忧心地望着贺裕:“王爷,当务之急是进宫和太仆寺卿当面对峙,奴婢先替王爷安排马车。”
贺裕感觉自己的右胸口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