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试试自尽……
周围只有巡逻的侍卫会经过这边,大家都回营帐中睡觉了,他可以趁机自我了断。
若是再回到郾城,怕是没有这样好的机会了。
考虑的时间不多,贺裕颤巍巍地从脚边拾起一块锋利的石头,看着自己冻得发紫的手腕,咬了牙,心一狠,用力割了下去。
身上被冻麻了,没有想象中那么痛,只有轻微的刺疼。
暗红色的血从伤口处流出,只有一点点,还需要把口子划开。
贺裕大小就怕疼,从前磕了碰了,皇兄总要抱着他哄好一会儿,那时候的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割腕自尽。
第二下划下去的时候,他没忍住,口中溢出了一点声音,被营帐中的人听见了。
在划第三下的时候,营帐的帏帘被一下子扯开,光亮刺痛了贺裕的眼睛。
贺裕听到了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没撑住,终于昏倒了下去。
“大巫,大巫!”
古兰时将人打横抱起,眼中出现了上战场时都从未出现的慌色,摸着跟冰砖一样的贺裕,他连忙将自己的衣袍都解了下来,披在了对方的身上。
大巫闻声而来,看着冻得嘴唇都变青的贺裕,心中大惊:“殿下,这是……”
“孤罚他在外跪了两刻钟,他拿石子割腕。”古兰时还算沉着地道出出刚才发生了什么,“大巫,麻烦你给他包扎一下伤口,止住他的血。”
“好。”大巫走上前,摸着他的手臂,皱起眉,“殿下,他在外面待了太久,这帐内太暖,他一时间适应不了,还请灭了暖炉。”
“可是灭了暖炉之后,这帐子里会很冷,比外边好不了多少。”古兰时也跟着蹙眉。
大巫犯愁了,他怔然片刻,忽然灵机一动:“殿下,若是有人脱光了抱着他,或许会好上许多,人温没有暖炉那么高,对他来说刚刚好。”
古兰时三两下将贺裕脱光了,闻言,沉默一瞬,然后开始解自己的衣襟。
“殿下!”大巫慌了,“殿下千金之躯,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军中随便找几个人来就是了,夜已经深了,殿下还是早点休息吧。”
古兰时很少后悔,现在是真的后悔了——他不该叫贺裕跪在外边,谁知他会寻死。
“不,”他沉稳道,“不要叫别的男人碰他。”
他想的是,既然贺裕那么介意自己方才说的那番话,现在肯定不能让这人裸着被军中那些人抱着,要不然醒来又要寻死觅活的。
古兰时有些懊恼:“他平时看起来那么惜命,怎么今晚就不怕死了。”
大巫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了一抹不同寻常的情绪。
自从贺裕来到大殿下身边,大殿下好像就变了。
于是大巫苦口婆心道:“殿下这是何苦啊,大漠苦寒您是知道的,他在外跪了那么久,您若是狠得下心让他自生自灭也就算了,偏偏看见他出事儿了还着急得抓心挠……”
古兰时瞥了他一眼:“大巫,你脑袋还想要吗?”
大巫立即闭上了嘴,给贺裕包扎伤口。
古兰时脱得只剩下一条亵衣,将同样拖得干净的人揽在了怀中。
深色和白皙的肌肤交织在一起,一人喘着低低的气息,另一人将脸贴在对方身上,活像是……
大巫见状,唇角一抽,再一次默默退下。
古兰时脸上的巴掌印已经散去,对方打得不重,他也是气急了,才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