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看着像是死士,直攻不守,短短几息的功夫,就砍死了几个侍卫。
陈钰守在贺昭身边,贴身护着。看到这些人的身法之后,他眯了眯眼睛,道:“陛下,这些人好像是余家的人。”
十几年前,他还在齐国的时候,就被余家的人追杀过。
他们派出来的都是死士,和今日的刺客身法一模一样。
陈钰复杂地看了一眼远处的古兰时,看到对方应付刺客还算是心有余力,便慢慢地别开了眼神。
贺裕这边只有林语婉一个人挡在前面,贺昭身边的侍卫被来往抱头鼠窜的宾客给围堵住了,无法及时走到贺裕的身边。
贺裕将林语婉拉到了身后,他唇色有些苍白,但是没有后退半步,他的手慢慢抚上了腰间的短剑,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此时那几个刺客已经被解决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个——正提着刀朝贺裕的方向去。
贺昭急火攻心之下,将身前的所有侍卫都拉开了,飞身想拦住刺入贺裕的剑。
大太监尖叫一声:“陛下——”
贺裕抬起了胳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噗嗤”一声,是剑刃刺入皮肉的声音。
贺裕的鼻间窜入了一股很重的血舞花气味儿。
他的眼神有些涣散,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那个人。
古兰时的嘴角淌出了一丝血水,随后便再也压抑不住,从喉腔中吐出了好几口腥红的血。
他今日穿的是黑色,就算是泡在血池中,别人都看不出来他伤得有多重。
古兰时从腰间取下了三枚飞针,在那刺客还想再刺一剑的时候,将对方的喉咙给刺穿了。
那刺客举着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随后,慢慢倒了下来。
场上的刺客被清理干净了,地上躺着几个侍卫的尸体。古兰时再也支撑不住,拿着飞针的手轻轻地垂了下来。
他有气无力地躺在贺裕的怀中,嘴里的话模糊不清。
贺裕颤抖着手,摸上他的脸:“古兰时,先别睡,我叫宫中的太医给你看看……”
古兰时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但是他还是尽力说说着什么,仿佛是要把自己最后的心愿传达给对方:“贺裕……”
贺裕听着心中酸涩,他甚至不敢触碰对方的胸膛,怕刚刚碰上去就沾到了满手的血。
“我在,你说。”
“原谅我……”古兰时的又吐出了好几口血,眼皮子终究是垂了下去,“当年刺中你的这一剑,我还回去了。”他真的很累。
这半年以来,他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当他得知贺裕还活着的时候,差点忍不住当天晚上就偷偷溜进齐国。
好不容易跋山涉水来到了齐国,又听闻他已经有了未婚妻。
他们之间那段过往,只是不堪的回忆,说不定贺裕做梦都想忘记这些东西。
是错的,一切都是错的。他们的身份是错的,他们的遇见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