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大家都冷静了下来,主人家便招呼大家回前院去,马上就要开席了。
一群人乌泱泱又朝前院走,在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崔二少袖口抖落下一根乌黑且染着血的细针,掉进了一堆枯草里。
提前离席不好,即便弟弟说自己身体不舒服,陈大少还是劝他多少吃几口再走,不然他都不好意思跟主人家辞别。
陈二少摸了摸脖子,方才打架的时候,他脖子莫名刺痛了一下,像是被人用针扎了似的。
不过比起砸在他身上的拳脚,那点疼痛实在算不得什么,他当时也就没在意,但现在刺痛的那里忽然有点痒了。
陈二少挠着脖子,忽然肚子也痛了起来,他伸手去拽大哥的衣袖,想说自己难受,但一开口,一股黑血便自他口中喷涌而出。
尖叫声响起,陈二少倒在他大哥怀里,身体抽搐着吐血。
他听见他哥在喊他,他想回应,却没了力气。
好疼啊,他想告诉大哥,他全身上下都疼得厉害。
可直到咽气,陈二少都没说出一个字,他眼睛瞪得很大,瞳孔涣散,死不瞑目。
好好的寿宴死了人,老寿星被吓得当场厥了过去。
大夫赶来时,陈二少的身体已经凉了。
经过查验,确认陈二少是中毒而亡,这毒的毒性霸道,一旦发作,是半点抢救的时间都没有。
宴席上的菜大家都吃了,除了陈二少,没有一个人出事,所以这毒不在食物里。
进府之前陈二少都没事,说明中毒是在进府后,而最适合下毒且不容易被人发现的时机,就是刚才打群架的时候。
恰巧,大夫发现陈二少脖颈处有一块地方肿胀发紫,猜测凶手应该是用带毒的银针刺了陈二少,这才导致他毒发身亡。
这下就更让陈大少确认,凶手是在刚才的混战中下的手。
看着弟弟死在自己怀里,陈大少发了怒,要求方才无论是打架还是拉架的人都不许离开,他要一个一个搜身,找出那根带毒的银针。
但在场众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他说搜就能搜的,特别是崔家人,直接就把不满说了出来。
“陈大少爷,虽然陈二少没了很让人痛惜,可你没有证据,凭什么搜我们的身?”
“还有,凶器这种东西,人家凶手行凶完肯定早丢了,还会等到你来搜身?而且银针细小,万一凶手趁乱偷偷藏在无辜的人身上,那无辜者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如果是其他人提出疑问,陈大少会觉得他的担忧有道理,但开口的偏偏是崔家人,陈大少都不用想,就知道他想表达的真正意思。
崔家人是怕陈家趁着搜身的时候,将凶器放到他们身上,诬陷他们。
陈大少红着眼睛,横眉冷对崔家:“清者自清,即便可能出现你所说的这种情况,我陈家也一定会还无辜者清白,倒是你,这么急着跳出来拒绝,难不成是心里有鬼?”
崔家人嗤笑:“你看看,还没搜身呢就开始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了,要是真被你搜到了什么,你怕是会直接将人给砍了,哪里会给人家申冤的机会!”
陈大少回怼:“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你怎么知道我会怎么做?”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