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钧闻去其他病房探望了一位朋友,再回来时,看到靳礼的病房门敞开着,屋里响起几道模糊的声音。
他来到门前,看到了一屋子人聚在靳礼病房里。
“谢哥。”
“谢哥你也来了。”
“谢总。”
病房的人都看着谢钧闻,有几个刚坐下的人特意站了起来。
这些人中,有几个当面羞辱过靳礼,还出现在程尧燃录下的视频里,这些人见他们落魄,幸灾乐祸地说出心里话,恨不得他们再也翻不了身。
如今不一样了,靳礼还是靳家唯一的儿子,住院的事没往外说,这些人就立即赶过来探病,哪怕当初露出过恶心的嘴脸,同样会厚着脸皮来巴结。
基本都是为了利益,没有几个是真心实意的。
谢钧闻看到地上摆放整齐的礼品,走到椅子旁坐下,拿起平板随意看着,道:“你们不是跟靳礼决裂了?”
某些人面露尴尬。
“谢哥,我们以前没空,今天凑巧有时间,这不就商量着一起来了。”
他们当中,多数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二代,上面有掌管公司的哥姐,轮不到他们继承家业,以至于很多人被家里养废了。
其中有两个接手了家里的公司,在此之前碰到任何事,从来都只是看着,不多说一句话,这才是正常人思维。
他对另外两个人点了下头,对其他人道:“别打扰靳礼休息了,他可不想看到你们几个。”
其他人互相对视一眼。
有个人站出来说:“谢哥,咱们好歹认识那么多年了,话别说那么难听嘛,我们之前是没办法,罗祈当初势头那么猛,我们要是不讨好他,他以后继承了靳氏,跟我们过不去怎么办。”
谢钧闻:“哦,所以对我就是纯恶意了。”
“……”
万万没想到谢钧闻会提这件事。
有个脸皮薄的待不下去,直接走了。
走了一个就有第二个。
不多时,病房里的人走了一半。
剩下的人没说过谢钧闻坏话,勉强能理直气壮的站在这儿。
不过他们是来探病而非来住院,没待多久,陆陆续续全走了。
病房里安静了会儿,又来了其他人。
靳礼这次住院,把半个A城爱吃喝玩乐的富二代都炸出来了,以前没见他们这么积极过。
等病房安静下来,老爷子把蔺锌带来了,跟着来的还有程尧燃、言鹤。
老爷子亲自去汉城请蔺锌,见了人苦苦哀求,差点跪在地上磕头。
蔺锌不好佛了老人家的面子,跟着来A城了。
谢钧闻和后面的言鹤对上视线,谁都没说话,同时移开了目光。
蔺锌走到病床前,看着毫无生气的靳礼,眼睫敛下,道:“爷爷,让我单独跟他说几句吧。”
“好,”靳老爷子点头,看向大家,“我们出去吧。”
谢钧闻不关心后面的事,离开了住院部,来到停车场,刚打开车门,身后响起道声音。
“谢钧闻,你等等!”
他回头,看到言鹤跑了过来。
“我今早那些话没有恶意,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只是不想让蔺锌见到靳礼,这也是为蔺锌的病情着想,希望你能理解我。”言鹤完全没有早上咄咄逼人的口气。
谢钧闻:“你说得对,是我们疏忽了蔺锌的感受。”
他回想从前的事,蔺锌遭遇的这些,何尝不是他们圈内的一种霸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