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垂下了视线,声音未变,“……你还真当自己是老师了啊。”
“偶尔。”兴致一起,就像走到半路忽然想吃冰淇淋了一样。
此时的月光穿过黑暗,洒落在地上,落下一地银辉。
长长的、窄小的过道里,一大一小并排行走,影子在墙上拉长,看似美好。
短暂的阴影里,藏起了锋利如刀的目光和勾勒出的冰冷笑意,银发男人用手指抵了下唇角,然后轻轻地拂过长发。走到月光下以后,迅速恢复了漫不经心的神态,“用点心,我很容易生气。”
“……原来你自己知道啊。”是说,没耐心教学吧,说了一遍没记住就会生气,然后一生气就会暴躁。
“你讨打吗?”
“是是,我不该说实话。您一点都不暴躁。”
“呵。说正事……”原来我在你心里的形象是暴躁类的。
琴酒一边走,一边问小侦探一些东西,果然即使没有实际操作过,人家的理论知识也是丰富的。
这样的「学生」显然更符合他的心意,话能省则省,在快速的教学中是最合适的。
他甚至不用考虑该怎么开始,随便一说,对方便能举一反三,然后再深入下一个问题,或者起了一个头,任由少年去发挥思考能力,对了就笑,错了就纠正,理由都不用讲,一句你回去自己看打发了。
“找到了!”迅速进入状态的工藤新一正趴在横梁上,发现了以后,语气有激动,更多的却是满足。
第一反应没有考虑别的,而是低头望着站在下面的琴酒,眉飞色舞,喜悦溢于言表。
像得到了好成绩回去要夸奖的那种……
琴酒嘴里咬着没有点燃的烟,听到后懒洋洋地抬眼看了下,“嗯。”
他想了想,把长外套脱掉,随意挂在一边,灰色的内衬挡不住健硕的胸膛。
高大、消瘦,却又隐藏着无限的力量。
计算了下距离,小段的起跑后,借着给工藤新一搭的桌子,独臂一撑,略微倾斜的姿势一晃,一跃而上,下一秒再看见他时,他的手已经抓住了房梁,灵巧地翻转跨坐趴,一步到位。
长发垂下,被自己扬起的风亲吻,发尾轻荡。
工藤新一目瞪口呆,想起刚才自己上来时的各种艰难,一对比……
“下次教我吧,我也想一下子跳上来。”他说,充满了羡慕与向往。
琴酒不置可否,“看情况。先把这个学会,你看……”
教学非常简单,一字一句仿佛都在说,你要是学不会,那就是你笨。
不想承认自己笨的少年,只要将他的话全部记住,仔细地观察着他的举动,前所未有的认真。
没想到之前随口一句老师,竟然成了真。
迷茫中也有欢喜,不可否认,他很喜欢像现在这样,可以什么都不用去考虑。
工藤新一吸收着新的知识,隐藏着为了不让某个人失望的心态,灵活的运用。
一个敢教,一个敢学;一个敢放手,一个敢上手……
在紧张到额头冒出细汗的心情里,勇气非凡的少年当着老师的面,亲手解除了定时器。
墨绿色的眼眸轻转,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尚且没反应过来的小侦探,琴酒心情很复杂。
成就感、危机感、对于未来的预判……种种感受,令他无法真心高兴起来。
他率先跳了下去,不客气地对沉迷喜悦的少年说:“下来,别浪费时间。”
“我成功了?”工藤新一犹自不敢相信,看着自己的双手发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