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情况,答案只有一个:卧底警察。
真正的卧底。
而且还认识自己。
即,在某个时刻,他们或许见过面。
无疑,等会儿,谈话的中心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老师。
出于私心,他不愿意让自家老师沦落到无法挽回的处境,自然而然不愿意这么早让老师的真面目被所有人知道。
如果老师知道了他的做法,可能会笑他太天真,但是……
哪怕只剩下一点可能性,他也想要抓住。
毛利小五郎还想要拒绝,可转念一想:放任小女生大晚上在外面的确不行。况且他算是看出来了、眼前的几个有秘密的人并不欢迎他在场——或许该先找目暮警部了解下情况再决定?
“啧!我知道了!回家了给我电话!”他后退了一步。
诸伏景光倒不介意这位大前辈在场,不过想到里面那群刑警的态度,他没有说出挽留的话,而是转面示意风见在前领路。
其他人就算了,松田肯定会站在我这边的……吧。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一坐上车,工藤新一迫不及待地开口。
能一眼认出来,怎么也该是接触过吧?
那个组织,他见过的几乎印象都算深刻,没人是这种风格啊。
“不算认识。”诸伏景光耐心地说着,一边向同事要卸妆的东西,“大概三四年前,我们曾在一场宴会上见过,那个时候恰巧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一个高瘦的男人。那个时候我的同伴是个长发的男人。”
尽管他觉得男孩可能早就想到了琴酒,但为了避免重复试探、尽快进入到工作中,还是主动提了句——跟自己不同,那家伙总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各种意义上的。
与此同时,脸上的伪装全部清除,露出了其本来的面目。
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入,工藤新一睁大双眼,根本来不及掩饰心中的震惊:“是你……你还活着?”
那个给老师送戒指的人!
诸伏景光卡壳了,略带心虚地瞄了眼松田,得到了一个冷酷无声的回笑,瞬间更虚了,“看来我的「死讯」传得很广。”
少年的表情有些怪异,盯着这张似曾相似的面孔,字斟句酌地回答:“因为我曾经问过你的事…”
诸伏景光目光饱含深意,却依旧温和,“向谁?”
少年紧闭嘴巴,在未确认之前,不会透露任何信息。
“好吧。”诸伏景光无奈地叹了口气,“原谅我迟来的自我介绍,我叫「诸伏景光」,是公安警察。初次见面那天,我正在执行隐秘任务。”话音微顿,有些含糊词义地补充,“至于当时在我身边的男人,想必你不会陌生,他是…我的任务目标。”
真的很难不感慨,几年后的重逢,竟然会是这样的情况。
当时的琴酒还挂着一个什么校长的名义呢!
他盯着少年,不确定对方怎么看待琴酒,更没有把握能否说服对方相信——嗨,其实你的校长,你非常亲近的校长先生,他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他的真实身份是第一杀手!纯黑的!
工藤新一没明白这位曾经的卧底为何表情那样古怪,只能按照已知条件作出了较为狭隘的推测,比如由「目标」自然联想到的「利用」,还是「感情」方面的,“…双重意义上吗?”
“啊?”正试探着的公安怀疑自己听错了。
固执的少年没理会他的窘迫,声音不小地重复了一遍,“我是说,你所谓的「任务目标」还包括…嗯…感情那一层面吗?”
“你怎么知道?”我和琴酒的恋爱…还算保密?
负责开车的同事默默回头,仿佛听到了什么大秘密。
风见:“……”
诸伏先生,你和降谷先生是卧的同一个底吗?
感情层面是几个意思?
一下子,气氛变得十分尴尬。
自从上车后存在感极低的松田警官不厚道地发出一声嗤笑,打趣道:“哟,景光,你们那点事儿,连小孩子都知道呢!”
别看他笑了,实际上他内心也十分震惊。
刚开始他只是试试,没想到景光真的和工藤家的小子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