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丑的咒灵就是好骗。
“诶——”真人笑音打断了远山晓对漏壶的进一步试探,笑声弯弯曲曲的,能够想象到他玩着自己弯弯曲曲的头发开口的样子。“咒灵难道会有你们人类那种道德感吗?”
“说起来——这么快就站起来了,看来是很耐玩的玩具啊。希望你从漏壶手里活下来——然后,就轮到我啦。”
“哼哼。”
长得好看的咒灵听起来也不太聪明。
远山晓试探完了,没【看】他们,蒙着绷带的眼准确找到了羂索的方向。
“这两个连你真名都不清楚的傻子不知道。”
“但你知道这儿会发生什么的。”
远山晓声音平静,比起说平静更像是飘忽,好像他声音中的某种人类特质正在被慢慢抽离。他眉峰一抽,有些痛苦地捂住一侧眼睛,感觉有一只眼黏黏腻腻的,摸了摸只感觉一点湿润,分辨不出是什么。
“羂索。”
羂索看着那流着一边血泪的少年抬起头来。
“这算战前宣言吗?如果害怕那样的结局的话,现在就死不是很好吗?”
远山晓现在不知为何耳鸣有些严重,没听清羂索在说什么不重要的话,但听到了刚刚真人对羂索的称呼。
【夏油】。
咒灵操纵使的资料很快从他脑海里晃过。那些没想通的事,那些迷惑的身份,一瞬便串联了起来。
“......如果让五条老师知道就好了。”
……还是说不要让他知道更好?
这样分岔的思考只是在远山晓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没有过多纠结。毕竟现在战斗一触即发,他没有能够联络五条悟的条件。
他只能抬头。望着羂索的方向,血液润湿了眼上帝绷带又落到少年唇峰上,但是他毫无察觉,以为自己舔唇掠去的是之前呕出的血迹。
他怕痛,也怕血,但此时嘴里涩然的血腥气却刺激得人有些精神兴奋,他知道自己有些不正常。
但也没办法了。坚守了很久的【正常】已经被打破。
而他不是克制自己的门锁。
少年抿了下唇,干涸的血渍就一下被润湿黏在舌尖又卷入,他的舌尖滑向上牙槽抵住笑开,眼自然地跟着笑弧眯起,亮晶晶的。再次重复道,
“你知道会发生什么的。羂索。”
“来。”
要么是在他的【恐惧值】达到临界值前被消耗殆尽。
要么是……
“杀了我吧,羂索。”
远山晓扣好了绷带,拉紧,抬头,一字一顿。
“赶——快——”
“轰——”
少年飘忽的尾音还没落下,就被爆裂破空的火浪声吞没。
他苍白的脸被火光照亮。面前的温度骤高,他被照亮的绷带后只能略略感到明亮了些的光感,如此模糊,又如此——
缓慢。
远山晓顺手弹指把手上那颗空间块弹指射出。
全然透明,毫不知色。
只小小的一块,却要面对轰然冲天、完全淹没少年身影的巨大火海。
这样随意的应对,让远山晓松手时最末的火光离他指尖只有一厘米了。
还未至,那过烫的温度就蒸腾向上好像要把人脸舔舐一片下来。火光映着少年微张的唇,掠过那沾血的牙尖。
燃烧不过瞬间的事,火焰八方四面犹如张牙舞爪的恶鬼伸着裸臂扑来——
而那颗投入火海的一粒空间就像冰块一样融化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