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
他深吸一口气:“……好,你想要答案是吧。”他抬起头:“……那你要我怎么做,我跟你们说,人家打到家门口了,你们不要上学了,你们全去打仗吧。你要我这么说吗?把你们这群书都没读完的孩子送到敌人的枪口跟前送死?”
见芮平不说话,校长也慢慢放缓语气:“打仗,那是联邦,是军队他们要面对的,而不是你,不是我,不是一个学校要面对的。我只知道我是个老师,我要保护我的学生,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在还没有成长起来,就去面对这一切。”
芮平:“……”她喘了会儿气,把按在书桌上的手放下来:“……但也不可能一点抵抗就不做,就选择逃跑。我也没想让你拿第一军校去跟蒂丽丝对抗,但是你在这个时候离开,还待在联邦的人会怎么想,民众会怎么想?”
“如果谁都像这样子……”她皱着眉头,摊开手:“谁都想着逃跑,那谁来抵抗敌人,谁来守护大家?”
校长道:“我不管是谁,谁都可以,但那个人不能是你。”
芮平顿了一下,望向校长,脸上满是疑惑不解:“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是我?”
她往后后退一步,似是想笑,但根本笑不出来,只是牵引了一下嘴角:“你什么意思?我为什么不行?那我学这些是为了什么!我那么努力是为了什么!好玩吗?你觉得我是在好玩吗!”
“芮平,我根本就没有要求你必须要多优秀。”校长说:“我只是想要你活着。我六十岁了,我这辈子已经就快要活到头了,没有那么多好想的。你当我贪生怕死也好,你当我人老了冥顽不灵也好。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叫你父亲去当那个劳什子的英雄,狗屁没落到,自己反惹一身腥。为了这些个狗屁理想,他把你娘俩丢下不管,为什么?你妈最后一面他不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你不恨吗?你不是一直都在恨他吗?你为什么还要学他!”
芮平:“……”她又后退了一步,摇头道:“……我不恨,我早就不恨了。”
校长看着她,半天才抖着唇道:“……但我恨。”
“我恨财阀那帮小人,塔维斯当初给他们带去多少名利,他们付出的那点微薄的金钱,早就不知道翻了多少倍!就因为塔维斯后面不再给他们所用,他们就立刻翻脸无情,一点旧情不顾,非要置他于死地!
我恨政府那帮虚伪的政客,嘴上说得冠冕堂皇,但是一旦触及到自己的根本利益,就各种打马虎眼,在塔维斯下定决心跟资本毅然翻脸的时候,他们还跟资本黏黏糊糊,你来我往,一面答应塔维斯要给他补偿一面各种食言,空头支票玩得比谁都溜,压根就是把塔维斯当傻子玩弄!
你只看到媒体吹嘘的那些光鲜亮丽,你根本看不到联邦这个政府到底已经腐败到什么地步。你知道财阀不是好人,他们剥削普通民众,恨不得把所有金钱都集中在自己手中。那你知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的权利?就是联邦政府!”
芮平不说话。
校长继续道:“当年机甲士每年的开销经费都是个天文数字,联邦政府不愿意自己出这比开销,想了个‘天才’般的主意,他们把这项开销压力转移到资本家的上头,让他们来为国家培养机甲士。以减缓财政压力。”
校长说道:“如此‘天才’般的主意,确实在一时之间大大减缓了财政压力,甚至国内还掀起了一批当机甲士的热潮。毕竟在这方面,谁玩得过资本家呢。”
“头两年确实政府吃到了甜头,后面就发现不对了,新的一批机甲士全部打上了资本的标签,他们对公司,对企业的归属感远远超过国家政府。而想要扭转他们这个观念,并没有那么容易。”
他把眼镜戴了起来:“哪怕有一部分意识到了这样下去会很不好,但是有一些决策做出去容易,想要收回来就难了。我曾经天真的觉得我和塔维斯可以靠一己之力改变这一切,最后我只是更加清醒的认识到了,联邦早就从底子里都烂掉了。烂透了!”
芮平摇头:“……不是的。”明明还有王文义,还有高戈这种有着金子般灵魂的人。
“也许确实有一部分人还没有彻底烂透。”校长道:“但那一部分人又能改变什么呢?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