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个通讯号?”她直视着欢喜的眼睛道。声音是嘶哑难听的。完全听不出她的本音。她如今已经彻底的面目全非,并不指望欢喜能够认出她来。
脑内的人工智能感叹。[你应该答应我给你提供的那套生殖器官。这样你会得到许多快乐的。]在芮平打算换一个新的身份的时候——她的外貌经过手术,全部被改变,这种改变,是包括形体在内的。人工智能甚至考虑给她彻底的变性。但是她拒绝了。
她已经习惯了自己女性的身份,一旦更改,哪怕后面会变回来,但仍旧不能立刻马上的适应。为了保留这一点。也意味着她给自己的身份留下了一个致命的破绽,甚至要为此做出诸多牺牲。
但她仍旧固执的保留了。
这是唯一证明她过去的东西了。她并不想改变得彻头彻底。这会让她迷失。她需要一条缰绳,拽住她,能让她在漂流许久后,仍旧能够找到回家的路。
好在,欢喜来了。这条缰绳牵着她的过去和现在。比所有的一切都牢固。她不用再担心自己迷失了。
她太久没有见到故人,没有听到故人的声音。哪怕欢喜满脸的排斥,她都感觉良好。
甚至有些贪婪的在他身上多看了两眼。
不过这视线显然让欢喜更加误解了。他濒临爆发就差那么一线。芮平恰到好处收手:“加个通讯号,我就不打扰你。”
欢喜不断地在心里头劝自己忍辱负重,虽然内心恨不得在芮平头上跳踢踏舞。但是芮平轻而易举的干飞田队长,证实了她的实力。他极有可能打不过她。
只是加个通讯号……而已。他憋着气拿出自己的光脑。芮平注意到那是萨塔利这边的款式,它需要一段萨塔利人的基因。
欢喜是怎么糊弄过去的?这些疑惑在她的脑子里转了一圈。芮平不动声色的也拿出自己的光脑——加入先锋队后,特供的,跟正常款相比,少了许多限制。她的身份补充信息甚至都是王狠帮她填的。
毕竟边缘区的身份见不得光。大部分萨塔利人都不知道边缘区的存在。
加了欢喜的好友后,芮平松了一口气。她又深深的看了欢喜一眼,欢喜显然气得不清。他的目光跟芮平曾经看到的,无奈包容不同。反而带着极为强烈的攻击性。
这是一种很新奇的感受。她看到了欢喜不同的面孔。原来他对外人是这个样子。芮平想,他看上去像是恨不得在我身上咬一块肉。
芮平觉得很有意思。她不在意欢喜做出反击,甚至有种期待的感受。当她是欢喜朋友身份的时候,欢喜是友好的,虽然他表现在外是不着调的,看上去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但是面对她的时候,却又是特殊的。你能感觉到他对什么都不关心,可是偏偏把你放在心上的那种特殊。
当她跟欢喜确定恋人关系的时候,感觉又不一样,像是戳开了外面的外衣,露出柔软的内里。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感觉欢喜完全在自己面前摊开成一滩任人为所欲为的软泥。他简直就像彻底丢掉了脾气,浑身无一处不是软的。愿意被你搓揉成各种形状。
这样的欢喜很好。她也确实很喜欢。
而这种面对外人,竖起尖刺的欢喜,她从来没有见过。好像从一开始,欢喜对她就是不一样的。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种模样。
她觉得很新奇,又觉得很可爱。可能也是因为他是欢喜吧。因为喜欢,他的每一个样子都会让她觉得有趣。
像柔软的汁,冷不丁的烫你一下。然后你才发现,原来它也是有着具备攻击性的另一面。多么有趣。
事实证明,芮平的紧迫是对的。就在她加完欢喜的好友后。酒吧里的先锋队就接到了任务的通知。这任务发得很突然,但是先锋队本身性质在那里。遇到紧急的任务,甭管休没休假都得去。
芮平甚至来不及跟欢喜多说几句,就匆匆忙忙的执行任务去了。
他们需要抓捕一批在潜藏在城市里的破坏分子。这种任务很常见。虽然被冠上了“破坏”的名头。但芮平抓捕的大多是老师或者学生。他们手无寸铁,惶恐不安,在先锋队的压力下丑态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