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独立的第一年免交卡座费,所谓卡座费,就是在律所租个工位办公,一年也得付几千块的租金,说起这个,封惟也觉得挺无语的,他打听到有家律所的卡座费是递增的,每年涨三千块,仿佛律所的主营业务,就是从年轻的独立律师身上“收租”。
最后,管理费和预留归档费也是低于行业平均水平的,而且这两个费再加上税费,都是接到案子之后的收费,暂时不用支付。
封惟已经把能压缩的成本压缩到最低,扣掉这些杂七杂八的费用,才是他到手的收入。
做律师两年,到底办过不少案子,这些天里,零零碎碎的,还有些老客户前来咨询,封惟本来不在乎,想着帮客户多答疑解惑,让客户占点便宜就占点便宜吧,最后能把案子接到手就行,结果好嘛,来的全是白嫖党,时间投入了不少,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有天下午来了个客户,主动和封惟打招呼,说问点事,然后库库一顿说,遣词造句中包含了极强的主观色彩,不乏夸张成分。
封惟一眼扫过去,案情里面还有明显的逻辑漏洞,他就知道,当事人大概率只挑了对自己有利的部分阐述。
都说当事人,当事人,当遇到事的时候才是人,封惟最怕这种搞背刺的当事人了,非要律师来回盘问才肯说实话,他顿时没有了免费解答的兴致,就说,这边要收咨询费的。
这消息才发出去,对面炸了。
发的是语音,“别人来咨询,你不收费?我来咨询,你就要收费了?”
封惟回复:不好意思,从今天开始收咨询费了。
当事人啧了一声,语气略显烦躁,“其实我昨晚就想来问你了,但是昨天晚上实在是太忙,没来得及,律师,您看呢?”
封惟心说,你昨晚问,那我就从昨天开始收咨询费。
于是油盐不进地回复:咨询费一小时十块。
当事人知道他白嫖不了了,直接翻脸,“你们律师赚这么多钱,还要在乎哪几十、几百的咨询费吗!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律师像你这样的,简直掉钱眼里了!我告诉你,你这么做生意做不长久的!”
封惟没回复了。
他听语音的时候开了外放,一旁的白默听着生气,“不愿意付费咨询就算了,怎么还要反过来责怪你,真是搞笑!”
封惟拍了拍白默的肩说,“你别生气,我都不生气。”
白默说:“我恨不得开个语音通话骂回去!什么人啊,简直莫名其妙!”
气得白默皱眉、眯眼、撇嘴,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封惟见状,没忍住笑了一声。
白默:?
无语地推了封惟一下,“你笑什么啊?封惟?他在骂你,他在骂你啊!”
“嗯,我知道。”封惟含笑道,“你就当我是超绝钝感力吧,如果这点事就能让我生气的话,那我这个律师早就被气死了,我笑和这个客户没有关系,我笑是因为,我觉得你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
白默耳根一红。
想了想,又问:“难道这种令人生气的事情,对你们律师来说很常见吗?”
封惟答道:“你这个问题,我没法给出绝对的答案,我个人认为,这取决于律师本人生气的阈值有多高,阈值越高,就越不容易生气,那对这个律师来说,糟心事就越不常见。”
顿了两秒,又道:“就刚刚,这种程度的,在我眼里都算不上‘骂’,你还没见过更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