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风迟疑。
郁繁不管了,如果陈玄风只愿意走一步,那他就走九十九步,他又抱住陈玄风,呜呜咽咽:“不要分手,好不好?你有任何顾虑,你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一起解决。我们还年轻,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陈玄风的心是一扇结满冰的门。
他被缺失的关爱,被忽略的人格,日复一日被打压冷落的欺辱,逐渐斩断的对这个世界的联系,这些经年累月里他所遭受的一切都让他紧紧封死他的心。
他有隐藏的脆弱,有被掩埋的自卑,有无从提起的不安。
从未有人想过探寻,想过抚平。
这扇门终年关闭,越发不见天日。
现在。
现在误入的郁繁在门前一遍遍扣响,一遍遍询问。
坚冰尚且能融化,更别说这只是一扇平平无奇的木门。
人生苦短,何妨一试。
陈玄风缓缓抬手,用尽力气将郁繁抱进怀里。
像是已经下定了此生最重大的决心。
温热的躯体接触,两颗心也相互碰撞。
“好。”陈玄风的右眼滑下一滴泪,他沉声道,“对不起,是我太胆小。”
“没关系!没关系!”郁繁终于得以进入久候不开的门,他又哭又笑,笑中带泪,“没关系!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以后不要再离开我,不许说分手,明年我们就订婚!三年后就结婚!以后死了我们的骨灰混在一起。”
陈玄风低声道:“好,好。”
订婚,结婚,骨灰混在一起。
不管以后怎么样,这一刻他选择坚定相信。
郁繁快乐了,平息后酸涩泪意后又恢复了往常的欢脱,从陈玄风的怀里拱出来,捧着脸他的脸就亲:“啵啵啵!”
亲热地糊了他一脸的口水。
“等等!”
陈玄风抬眼:“嗯?”
郁繁推开他,打开卫生间的门出去了,回头叮嘱:“你在这里等我,不要出来。”
陈玄风挑眉。
五分钟后,卫生间的门又被打开,铃铛叮叮当当的声音越来越近,郁繁戴着兔耳朵发箍,身上穿着黑白色女仆套装,腿上是黑色的丝袜,双手双脚都带着铃铛的皮带圈,蹦蹦跳跳跑进来。
白皙透红的脸颊,比兔子还可爱。
“哈!小兔子来啦!”郁繁举着手转了圈,头顶的白色兔耳朵左右摇晃,“给你跳个舞!”
陈玄风早就看到了这套衣服,却没想到这么快就会看见他穿上,果然郁小少爷是不能浪费一点时间的。他看着郁繁的快乐的样子,忍俊不禁,笑了一声,很配合的想看:“什么舞?”
郁繁放下双手,开始原地踏步,铃铛响个不停:“当然是兔子舞了!我学了好久!”
上班、加班,晚上还要回来抽空学跳舞,他真的很用心了。
小小的卫生间,磨砂玻璃映出模糊的两道人影,蹦、跳、转圈,玩得不亦乐乎,或高或低的笑声交融,气氛顿时和谐温暖起来。
当然,女仆套装的存在并不仅仅是为了表演节目而存在。
还为了参与神秘疑案。
神秘而萧条的酒店疑点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