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那就……”
然而,秦策的下一句话让他骤然呼吸一滞。
秦策拿着安全套,轻松又自然地绕了房间一圈,飘窗上放一袋,书桌上放一袋,床尾放一袋,卫生间放一袋,最后一袋随机抽中了门边。
迟嘉:“……”
他眼前一黑。
“好了。”秦策很善解人意,“都是一个房间的家具,我们不能厚此薄彼,要雨露均沾。现在……”
他起身而上亲了一下迟嘉的唇,柔情似水:“我们先从床上开始。”
迟嘉脸色一白,翻身就要从床上爬走,却被秦策捏住了脚踝又拖了回来,秦策失笑:“老婆,脚已经踏上战场了却要临阵脱逃,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你说呢?”
“老公……”迟嘉心里的惶恐和期待各占一半,当然,紧张是占满了的,“轻点。”
秦策无奈地抚了抚他的后颈,轻笑一声。他该怎么告诉他呢?这时候喊这个称呼,只会让他更加不肯放过他的。
没关系,下次他就有经验了。
……
夏天的天黑总是来得晚的。
大约八点,夜幕才完全挂上,天上月亮明净,星光点点。视角往下,万家灯火明亮。
“啪——”久久陷在黑暗里的秦策如同七进七出长坂坡的赵云,动了动满是划痕和抓伤的脊背肌肉,打开了房间的灯,整个房间顿时亮堂起来。
“嗯……”
昏沉迷蒙的迟嘉伸手盖住了双眸,瑟缩成一团,身上宛如雪地飘寒梅,美不美观是其次,惨烈倒是真的惨烈。
都说老房子着火可怕,新房子要真烧起来,年轻力盛的,老房子也得退避三舍,何况秦策身怀二十三年未出鞘的重型长剑,举世无双,可抵万人。
持剑伤人的罪魁祸首褪去了满满的强势和压迫感,光着脚走到了床边,俯身亲了亲迟嘉的手腕,“想吃点什么?我点外卖。”
迟嘉身受重伤,对凶手产生了极大的抗拒情绪,连遮盖双眸的手都不愿意拿下来,往床里边缩了缩,沙哑着嗓子道:“不想吃。”
何止是腰疼腿疼,他的嗓子也干涩疼痛,根本不能和凶手和解。
“好,那我去煮一碗燕窝粥。”秦策道,“想喝点什么吗?奶茶?果汁?牛奶?”
他又亲了亲迟嘉的手腕,温热的唇轻轻碰了一下爱他的手腕上的牙印,“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下次一定不这样了好吗?”
迟嘉太容易相信别人,对秦策是第一信任,且又好哄,他吸了吸鼻子,放下手露出一双肿得跟核桃一般的通红双眸,“真的吗?”
“真的。”秦策立刻保证,“你难道还不信我?”
迟嘉只知道床上的男人的话不能听,哪里知道床下的男人的话也不能听;只知道乱剑杀人可怕,却没见识过钝剑慢慢凌迟的痛苦。他可怜巴巴地起身,将自己塞进了秦策的怀里,“我想喝奶茶,要五分糖,温的。”
“好。”秦策道,“我再给你煮一碗燕窝粥,想吃南瓜饼吗?黑糯米糕?”
“嗯。”从上午到晚上一点没吃,迟嘉确实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现在就想吃南瓜饼。”
“那我现在就去厨房。”秦策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你先睡一会。”
迟嘉乖乖的,“那我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