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走。
他只有他了。
落地窗外的明亮光线倾洒进来,明峦满头大汗地从梦中醒来,一瞬间头疼欲裂,不禁蜷缩起了身体。
他张了张嘴,无声地喊了一声:“爷爷。”
低落的情绪在这座豪华陌生的别墅里只存在了一分钟,一分钟后,明峦就收拾好了心情起身,身体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先打开卧室的门去看一眼苏漾。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轻盈的薄被掉在地上,苏漾胸口的睡衣敞开,他睡得很沉却又很不安稳,酒醉的酡红丝毫没有消退,反而染遍了他的脸和脖颈,整个人粉嘟嘟的。
明峦预感不妙,连忙走进卧室,捡起薄被放到床上,伸手感受了一下苏漾额头上的温度。
……已经七分熟了。
苏漾发烧了,还是危险的高烧。
这件事一下子让整个别墅都动起来了。
请家庭医生、测量体温39°、打退烧针、挂水……一套流程下来,苏漾的高烧才险险遏制,等待着退烧。
都知道明峦每天晚上看护都从客房搬到小客厅了,这次又是因为他酒醉怕热自己掀了薄被和扯开了睡衣,谁也没有怪罪明峦,毕竟都看到了这个地步,总不能让明峦跟苏漾睡到同一张床上去啊。
护工和雇主怎么能睡到同一张床上呢……这像话吗?夜晚的大床是欲望和爱的巢穴,躺在一张床上的是只能老公,护工就是护工,护工怎么能变成老公……
上午九点,多灾多难的苏漾终于悠悠转醒,一醒来就见床边围满了人,个个都关心异常地看着他。
苏漾:“?”
他……他又重新投胎出生了吗?
还是他莫名其妙生了个小孩出来?
这一个个的表情为什么都像在看新生命?
“林……咳咳咳!”苏漾惊恐异常,发出了难听的鸭叫,“林叔,我的嗓子……”
再一看,他的手背上插着针,正挂着药水。
陈芳连忙解释:“漾漾,你发烧了,别动,还剩一瓶药水就挂完了。你饿不饿?我在厨房炖了鸡丝粥,你要吃点吗?”
苏漾眼前一黑。断腿断手已经很惨了,怎么还能雪上加霜?真是船到桥头自然沉。正要说话,嗓子干涩疼痛,鸭叫也难听,他干脆闭口不说了,只点了点头。
卧室里的人都散去,只留下明峦站在床边。明峦看向苏漾的目光包含歉意和自责,是他没有及时照顾好苏漾。苏漾的身体情况本来就不好,要是死了怎么办?
苏漾的精神还算不错,见明峦一错不错地看着他,不明所以。脑海里忽然回忆起昨晚,他在老宅接受了苏渊的一番说教后,心情不好。苏洄拿出一瓶紫色的酒出来打圆场,然后他觉得葡萄味很香甜,多喝了两杯……再接着就醉得一塌糊涂。
他是怎么回来的?
嗓子干涩难忍,苏漾很想喝水,一向细心的明峦却像个石像站着不动,他无奈拍了拍床,吸引了明峦看过来后指了指自己的唇。
——干冒烟了。
明峦眨了眨眼睛。
不解其意。
苏漾又点了点自己的唇。
明峦微微挑眉,上前一步俯身,抬手用大拇指的指腹拂过苏漾的唇,垂眼间和瞪大双眸的苏漾四目相对。
苏漾愣住。
明峦歪了歪脑袋。
苏漾的心底霎时升起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