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渺摸了摸玉狮的脑袋,发愁:“可别把我带沟里去啊……"
玉狮神气活现,不解的看了她一眼,唏律律叫了两声,昂首挺胸,踏着欢快的步伐走在了前面。
幽寂的山林之中,充沛的阳光从树枝中照射下来,这里恐怕少有人踏足,嶙峋的怪石与山林中晃眼一看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玉狮却很娴熟似的,踏着山石,硬是七扭八折地走出了一条路来,辛渺跟在后面,随它一步步深入山林之中,心里总是悬着,根本无心欣赏美景。
这山里有很多小动物,辛渺一边左顾右盼,沿路做指引记号,将路过的景物来回在脑子里记录,看见好多逃跑的活物的踪迹。
大多数都逃得飞快,她余光扫到了,转头去仔细看的时候,就听见草丛树从间一阵窸窸窣窣,视线只来得及捕捉那些小生灵慌忙逃窜的残影,有时候甚至连残影都看不见,只听见动静。
她看见树梢上闻风而动的大尾巴小松鼠,尾巴蓬松,还看见高高从山石上跳进草丛里的灰色野兔子,还有一次是飞快扑动着翅膀飞走的某种彩色羽毛的大鸟。
这娥镜山山头上未免也太多小动物了,生态也好的出奇了吧?
辛渺不由得纳罕不已,也不免更加小心下脚的地方,总要一边挥着剑鞘敲敲打打一番才敢下脚。
不要踩到蛇不要踩到蛇不要踩到蛇……
她神经紧绷的一边默念,一边深刻理解了打草惊蛇这个成语的合理性和必要性。
就算蟑螂也比蛇好多了,她宁愿亲手去抓一只蟑螂也不愿意看蛇一眼,不管是毒蛇还是宠物蛇。
辛渺最怕蛇,连去动物园都不会往爬行动物馆去的那种,这种程度的害怕源自于小时候和奶奶去乡下住,夏天的晚上开着窗户睡觉,第二天醒来发现鞋子里有条蛇盘着,这也没什么,关键是她是穿上鞋之后才发现的……
据说这是她前所未有哭得最惨的一次,奶奶和家里亲戚都被她吓坏了,作为一个刚正不阿的老党员,奶奶甚至听了舅爷爷的话去找了个叫魂的老太太来给她定神。
也是一件难以回忆的往事,虽然辛渺对这件事没什么特别清晰的记忆了,但怕蛇已经刻入了她的DNA。甚至到大学,听说隔壁宿舍有人养蛇,辛渺连夜跑路投奔默然学姐的出租屋,在沙发上睡了两天。直到隔壁宿舍的小宠物被辅导员查出来勒令迁出她才敢回寝室睡。
当然,她现在肯定是长进了。
就这样在林中跋涉了好一会儿,转了好几个弯,很快就有些分不清方向了,举目四望都是一样的景色,要不是不停的在沿途做下记号,她肯定是全然迷路了。
越走她心里越来打鼓,不由得萌生了退意,攥了攥玉狮的鬃毛,好声好气的商量:“要不然咱们回去吧,啊?”
玉狮打了个响鼻,不耐的甩动着脑袋,不论如何也不肯顺着她往回走,长睫毛扑闪扑闪,反倒加快了脚步,跳上面前的一个石头坡,一副一意孤行的样子往上攀爬。
辛渺真是无法理解,它为何如此的执着,这还是玉狮头一次不听话和自己作对,不由得插着腰,又摇摇头。
此时,他们周围已经开阔了许多,身后的树林传来阵阵幽寂的鸟叫,玉狮踩着杂草丛生的石头坡,这里风大得很,将草丛中长出来的一种不知名的野花吹得摇曳不已,漫山遍野从石缝里探出来的白色小花如海浪般翻涌着,风中卷过一阵青草土地和花朵的清香,倒也沁人心脾。
玉狮站在坡上,大风吹拂着它长长的鬃毛,雪白的马尾巴在身后甩动着,欢快的四蹄轻捷地在难以下脚的山坡上自如来去,还转头催促她。
辛渺也只好无奈的擦了擦额角上的薄汗,认命劳心的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