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感官又开始拉近了,一下子好像就在那两人的身边,跟着他们颠簸抽缠,最终男子一轮猛.动,结束了,他将那女子放倒玫红色的锦垫上。
青丝雪肤,起伏的呼吸,那纤细女子仰躺在榻上,细细喘息着,她紧闭着双目。
裴玄素的视野慢慢拉上去,这次他居然看见了女子的面庞,不再只在颈脖以下停留。
顺着如瀑的黑发,视野继续往上,那女子柳眉杏目,满面潮红,绝色温婉的如诗面庞,但彻底没了婴儿肥。
赫然竟是沈星的脸!
他吓了一跳。
只是梦中的他,反应钝感了很多,明明受了很大的惊吓,梦中的情绪却很平静。
那男子披上寝衣进了隔间的浴房。
一面很大的黄铜立镜,男子站在镜前,他的脸还有剧烈运动后的潮红,但眉目却又一种沉殇。
他进来之后,一下没有在外的威势阴冷,整个隔间好似被一种悲哀所充斥。。
“他”静静站在镜前,盯着黄铜立镜自己的脸。那个男子,有一双斜飞入鬓的剑眉,妩媚凌厉的丹凤目,眼角一抹晕红,苍白的皮肤嫣红的唇,太监阉人特有的长相。
五官放大,视野一一单独掠过,这人眉目有一种让人惊心的似曾相识,视野一动!裴玄素赫然看见“他”的全脸。
——黄铜立镜之中,那男子的脸,赫然竟然是他自己的脸!
不不,不一样的,那人的脸明显成熟不少!并且最重要的是,明显具有了裴玄素妆后、也是就平日多年韩勃赵关山梁彻他们那种具有阉人特征的脸!
但“他”汗珠滚下,喉结微动,偏小,明显显没有化妆的!
看清“他”的脸一瞬,视野骤然下移,裴玄素清晰地看见那人赤果的某半身位置,那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一个半个碗口大光秃秃丑陋至极的黑褐色圆疤!
那人单手拿着皮裤子,衣襟敞开,裴玄素看得清清楚楚的。
最后一幕,“他”抬眼,仿隔着时空在梦中对视上他的视线,裴玄素被惊的白毛汗都出来了。
这一下惊骇,非同小可,裴玄素当即就吓醒了,整个人“呵”一声从床上翻身坐起,惊喘着,霎时冷汗热汗湿了一后背!
“匡当”一声,连床头凳都被他踹翻了。
“主子!”“主子!”
守夜的是冯维和孙传廷,两人一个在角房睡上半夜,一个在门外守着,闻言冯维急忙转身,擂了几下门,直接抽出匕首把门栓挑飞,前后脚冲了进来。
“……没事,做了个噩梦。”
裴玄素喘着气,真是见了鬼了,他自从服药之后,就没怎么做过那梦了,他还私下重赏了老刘,赵关山知道后又赏了一次。
谁料今夜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又做起来了,还惊怵得无厘头极了。
裴玄素浑身汗毛竖起,眼睛还残存着方才与对方对视的感觉,那双眼睛的冰冷孤绝含戾带翳,他赶紧使劲揉了揉,那种异样感才散了。
冯维和孙传廷赶紧一个去倒了茶来,另外住在小跨院的邓呈讳和一进守夜的宦卫也冲进来了。
冯维出去说:“没事,都回去吧。”
冯维把冲进后院的宦卫们表扬几句,让他们回去了。
裴玄素喝了两口温茶,才从那种白毛汗的惊悚感恢复过来,咒骂两句,浑身汗津津的,他转念一想,吩咐:“让人打水来,我要沐浴。”
裴玄素是故意的,抬水沐浴的动静挺大的,现在还不晚,沈星大概率是还没睡熟的。
那边推膛烧火,一桶桶预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