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主人抹去了。
此时此刻,已经风干了。
裴青张张嘴,想说什么。
在他的注视下,大少爷把外套脱下,盖在他的头顶,把他全部的话,都堵回了嗓子眼。
……
倒霉了一天,终于碰上运气好的时候。
他们来得巧,此时的急诊里,并没有什么人。值班的医生年纪偏大,并不关注娱乐圈,看病过程中,他的注意力只在伤口上。
等裴青缝完针回来,他嘱咐了一段,便没再说什么。
医生很和颜悦色,笑眯眯的:“按时换药,清淡饮食,只要伤口不感染,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裴青正襟危坐:“会留疤吗?”
医生摇摇头,嘴上说的,还是那套清淡饮食的理论。但总归是说出了点重要信息——只要足够重视,不留疤的希望是很大的。
裴青点点头,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从诊室出来,裴青拿着取药的单子,准备去拿药。
傅应钟在诊室门口等他。
一出来,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裴青已经缝好了针,脸上贴了白纱,便不需要再用衣服遮遮掩掩的。
但臂弯里还抱着大少爷给的大衣,他感到一丝丝微妙的尴尬。
裴青先开口:“我得买药,但是我手机没电了……”
傅应钟很快应话,却不是接他的话。
他问眼前人:“什么事这么开心?”
裴青这才意识到,原来从诊室出来后,他的嘴角一直是上扬的。
……
从医院出来,有电话打来。
有一人的手机早早关了机,这个电话是打给谁的,一下便明晰了。
裴青与傅应钟一块停住脚步。
傅应钟:“你先上车,我接个电话。”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大少爷方才帮他付完医药费,不仅行事利落,而且没有嘲讽他一句。
在这种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情况下,裴青特乖巧地听从了老板的话,抱着傅应钟的大衣和一袋药,回了车上。
电话打得很长。
傅应钟接电话的地方,离车停的方位不远。
裴青偶尔能听见一两句应话,却分析不出具体的谈话内容,只看见大少爷眉头始终蹙着,似乎谈话的心情并不愉悦。
听着听着,迟来的疲倦涌了上来。
……
傅应钟回到车上时,裴青已经睡着了。
塑料袋的提绳在指间缠绕几圈,在白皙指尖勒出了红印子。
他的怀里,还抱着那件大衣。
傅应钟俯身,伸出手,想帮对方系好安全带。
忽然,大明星的眼皮动了动。
他的动作顿住。
裴青却忽然抬手,环住了向前凑近之人的脖颈。
大衣脱离怀抱,跌落地面。
下一秒,他主动抬头,向前凑近。
呼吸交缠间,两人的嘴唇轻轻地碰在了一起。
电话铃响起。
睡梦中的人被扰乱思绪,不再有任何动作。
蜻蜓点水的这一吻,转瞬分离。
傅应钟拿起手机,将电话挂断。
很快,烦人的铃声再度响起。
靠在座椅上,裴青的声音细若蚊吟。
慢吞吞地,说出一个名字:“靳原……”
铃声喧嚣,他没再听见梦中人忽然的呓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