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小阵子功夫, 他的双颊变得更红。
薛晟的一只手搭在后脖,揉搓几下,神色带了点窘色。他静静地等待裴青恢复如常,还是没忍住好奇,重新发问:“是真的?”
“你从哪里听来的?”裴青要问个清楚。
“不是听来的, 是我猜的。”薛晟解释,“元旦那天有朋友组局,那朋友好不容易把傅应钟喊来喝酒,刚坐下没多久,傅应钟接了几个林晔那小子的电话,就走了。我知道林晔去榆城了, 当然就想到你了。”
裴青:“这和上床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薛晟顿了顿,才说, “但我刚刚提到傅应钟的时候,你的脸真的很红。”
裴青:“……”
薛晟:“我猜中了?”
裴青羞恼:“没有!”
深夜,车子到达机场。
裴青与薛晟说过再见, 正要下车。
薛晟忽然问:“你喜欢傅应钟吗?”
裴青停住动作,呆了几秒,慢慢回过头。
两人对视上。
“傅家太危险了, 你喜欢他, 会活得很辛苦。”薛晟看着他的脸, 笑了笑,“当然, 你不喜欢他,也不会好过。从小到大,傅应钟想要的东西,我没见他没有得到过。”
又是这样的说辞。
“所以呢?”裴青反问,“我应该怎么办?”
薛晟抿抿唇:“你要不选我吧。”
这话前言不搭后语,裴青也起了玩笑的念头:“你要和他抢吗?”
“不敢。”薛晟认怂地笑,“我们可以做亡命鸳鸯。”
裴青默了好一会儿。
薛晟耸肩:“开个玩笑。”
下车后,裴青戴上外套的帽子遮风,在车灯能照亮的地方,他低了点头,伸出缩在袖子里的手,敲敲窗户。
夜色暗沉,纤长的眼睫上,镀了一层不刺眼的白光。
车窗降下来。
“不用担心。”裴青笑着,与人解释,“傅应钟不会喜欢我的。我也不可能成为‘他想要的东西’。”
话音落下,他退后几步,招招手,又说了一次再见。
过完了清闲日子,裴青飞了一趟北京,去拍商务广告。这几天,北京又一次落雪,雪势不小,没多久,室外便积了雪。
等待拍摄时,裴青拍了一张下雪图,又拍了一张摄影棚,发在朋友圈,配文“开工后的第一场雪”,并附上了定位。
他的通讯录里,添加的圈内人士并不多,圈外的朋友更是寥寥无几。
一经发出,只有团队工作人员与公司里的几位晚辈最为捧场。
以及,前段时间刚加上好友的薛晟,也给他点了个赞。
赞点完,没多久,出现一条私聊消息。
薛晟:你在北京?
裴青扣了个问号,发过去。
薛晟:你能帮我个忙吗
裴青满心疑惑,搭腔问了一句,薛晟瞬间全盘托出。
薛晟的父亲想开辟新产业,便与傅家谈起了投资。这段时间,他与傅家交往甚密。
但是,面上是来往,实则是摇尾乞怜。
眼看投资合作久久谈不拢,薛父又看准了放假回国的傅家小儿子,主动向傅家“请缨”,差遣犬子去接送这个小儿子,希冀能沾到傅家几分薄面。
如果给傅家的小儿子留下好印象,再谈生意,也能让小儿子说几句好话,赢面更大。
来龙去脉说完,薛晟开始诉苦。
薛晟:我爸也真是的,平时觉得我讨嫌,到关键时刻竟然觉得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