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破坏今天的事情的。
只是左时焕变得有些畏惧。
连带着神经紧张到只听到一阵空响的耳鸣声。
明明婚礼进行曲响彻订婚宴现场,左时焕却觉得宴会上安静得不像话,两旁的人鼓掌祝福声像被按下了一个静音键。
越是掐紧手心,越是感到听到胸膛微震传来那一阵不安分心脏的躁动声。
逐渐的连雷声雨声都听见了。
怎么可能?
明明今天是好天气。
但左时焕已经不敢再回头看一眼了,浅棕色的眼睛对上天花板高高垂下几米高的华丽奢侈的水晶灯。
被调亮的奢华灯光晃得他眼前成了一片白光,刺痛的眼球一瞬间蔓上水雾血丝,却不敢彻底合眼停下脚步。
等到他再次看向红毯两旁的人群。
每个人的面孔在刺眼的灯光下变得白到看不出什么五官,一个个穿着华丽昂贵的正装礼服,唯有一张张充斥各种人生百态的欲望面孔令人那么的熟悉。
认识的,不认识的。
抽着雪茄的父亲面孔朝着一个不认识的貌美女伴,不要脸的老流氓依旧过得最好自在,也不知道是否一个人越无耻越没下限,就过得越好。
反正不远处的左夫人就不一样了,哪怕依旧画着精致的贵妇人妆容,仍然眼里透着严肃紧张盯着自己三个Beta或者Omega子女,特别是那一个纨绔不着调的Beta二儿子,站姿随意像是宿醉一晚过来敷衍了事。
左夫人一边严肃训斥着不得体的二儿子,却还是一颗慈母心上手整理他外翻的领口,拉着Omega小女儿不要走远,耐心叮嘱成年为左家做事的Beta大儿子。
令左时焕淡下笑容,匆匆看一眼就掠过。
大多来的都是左家相关的商业伙伴、政府军方关系代表、联邦上流社会世家,凉薄的眼里更多是贪婪算计,估量着交好他这一个左家Alpha继承人的身份能带给他们什么利益。
至于那些嫉妒又惧怕谄媚的视线。
大概是左家主支下的人以及被他教训过的左家人,见过他狠辣的手段和传闻终于升起一些畏惧,却藏不住嫉妒得恨不得取而代之的眼神。
可一旦站在左时焕面前,畏惧和嫉妒又立刻变了一副谄媚的面孔。
仅有在寥寥无几的左家弟弟妹妹用力鼓掌,脸上洋溢着真挚热烈的笑容,令左时焕心里有一些温暖慰藉,敷衍的笑容可以稍微带上一丝放松真实的笑。
可这一点安慰就像湖面一下子泛起涟漪,又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有进入左时焕深处的内心。
因为左时焕心里明白。
太弱小了。
这些关系脆弱得像一扯就断的牵牛花,他们依附着高大的墙壁向上生长攀爬汲取阳光。
墙壁在一天可以帮他们遮风挡雨一天。
但哪一天墙壁倒下呢?
这些柔弱未成长起来的牵牛花,会不会立刻找另一个高大可靠的墙壁继续依靠,左时焕不想去猜也不愿意去细想。
宴会上各种欲望面孔的充斥,令左时焕觉得愈发窒息和厌烦,心里隐约的恐惧空洞,更加令他本就勉强的笑容越来越难撑起来。
眼前的一切。
全都是基于他是唯一一个左家的Alpha继承人的事实,没了这层身份他什么都不是,没人会为了单纯他是左时焕而来。
没有人。
会为了他而来。
“笑得丑死了。”
顾烆嗤笑一声,却红着眼踩上了红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