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里现在有两枚象征永恒爱情的戒指,请新郎新娘双方互相戴上戒指,将证明你们开启一段美好的婚姻。”
可惜没有一个人捧场。
无论是新郎新娘的心思都不在婚礼仪式上,毫无反应得像两个被迫上台赶流程的精致傀儡。
这是神父参加过第一个这么疲惫状况百出的婚礼,以往到来了这个阶段,新郎新娘都要激动得落泪了。
要是以后主持的婚礼都这样,神父觉得他该趁早改行了。
神父只好再一次提醒道:“咳咳,请新郎新娘给对方戴上戒指。”
“我来吧。”
左时焕接过了戒指,握住了禹丽珠递过来的手。
可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
左时焕却不停颤抖着手,始终都无法在那一道灼热沉重的罪孽视线下,将戒指戴到禹丽珠的无名指上。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连禹丽珠都劝他算了,让她自己戴上就好了。
可是左时焕不愿意,像是倔强些什么坚持要自己来做这一件事,甚至于用另一只手按住颤抖不止的右手。
强迫压下莫名的挣扎反抗情绪。
伴随着戒指一点点套入禹丽珠的指尖,
左时焕觉得自己都快撕裂成两半,违抗自己意志的手臂颤抖不止,像是自虐一般连同心脏也无声的哀嚎痛鸣。
最终一不小心戒指还是脱手了。
好不容易戴上指尖的戒指仿佛放慢时速一样。
在左时焕眼中一点点掉落,又因为是圆环的戒指,在地面上反弹往了另一个方向滚落。
一个一个台阶滚落。
原本左时焕追逐戒指的瞳孔一下子放大,四肢如坠冰窖的发冷颤栗,看着避无可避的戒指滚落在一个黑色的靴子旁。
被他最不想见的一个人捡起。
——顾烆。
左时焕双眼痴楞地看着戒指被他捡起,怎么也避不开就像被命运女神玩弄一样,竭尽全力还是回到了顾烆的面前。
看着银制的戒指被顾烆修长的手指卷入掌心握住。
左时焕避无可避地直面顾烆,戒指落入顾烆的手中,明知道要问他拿回戒指却像一个哑巴张不开口。
犹豫纠结一次次尝试开口。
却每一次触及到顾烆深沉的黑眸,并没有他以为会有一丝怨恨他的感情时,更加让左时焕愧疚得无地自容一般无法面对他。
他宁愿顾烆去恨他了,起码让他备受折磨的心要好受一些。
左时焕还是忍不住做第一个开口的人,紧皱眉头纠结担忧地问道:“你、你有没有受伤?”
顾烆深深地看了左时焕一眼,握紧了掌心的戒指,嘴角弯起一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弧度。
他该高兴到现在左时焕还在关心他,还是该埋怨为什么他刚才狠心到一眼都不看他?
将他彻底抛弃在绝望的泥潭中,现在又来可怜他给他一丝希望了吗?
他是故意的吗?
最终顾烆还是笑了。
“今天可是你的订婚宴,难道你就对我说这一些话吗?不说几句好听的,你让我怎么把戒指还给你。”
“又怎么能让我给你们这一对新郎新娘送上祝福的话语……”顾烆哽咽着,再次红着眼眶笑着对左时焕说。
“怎么说,你想让我怎么说?”左时焕突然开口,通红酸涩的眼睛对上顾烆。
顾烆深沉的黑眸仿佛一处深不见底的沼泽泥潭,阴郁痴缠的视线黏在左时焕的身上不放,却嘴角上扬了一道讽刺的弧度说道。
“我要你,发自内心的真诚和喜悦来邀请我参加你的订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