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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烆在内心不停告诫自己不能说。

单是现在的局面已经对左时焕够困难的,他已经自私地将左时焕拉出订婚宴,不能再让左时焕面临他不仅是跟一个Beta逃婚,而是跟一个帝国隐藏身份的Alpha间谍逃婚的两难局面。

可要是不说。

又怎么能瞒得过一向敏锐理智的左时焕?

顾烆心绪剧烈起伏不停,几番暗哑注视着左时焕,微颤冒着寒意的手心拂过左时焕的脸颊,好几次将要张口却像被烙铁烫红一样,舌头和喉咙干哑地黏在一块无法出声。

或许是异常的注视太久了。

连左时焕都发现他的不对劲出声问道。

“顾烆,你怎么呢?”

左时焕敏锐地蹙起眉头,扫过顾烆看不清深浅的晦涩黑眸,心里划过种种忧虑涟漪,总是思虑太多的他难免往坏的方面想,眼底划过一道忧虑问道。

“是不是那些人逼你做的?”

左时焕继续握住了顾烆逐渐冰冷的手,眼神坚定安慰说道:“要是你被迫做错事,我会跟你一起弥补,但要是那些人威胁你做的,我也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左时焕眼底划过一丝戾气痛恨,咬牙的语气透着对在幕后要挟顾烆的组织恨不得除之后快。

顾烆微楞诧异了一下,敛起深处波动不止的黑眸,忍不住勾唇轻笑了一下,又很快收起笑意,露出一副难以言诉的复杂苦涩表情。

左时焕对他的维护偏袒,让顾烆这个从来没受过别人保护的人有些别扭不习惯,又有一种难言心底复杂的温暖幸福。

他主动间接保护过的人太多,多到不记得人名,多到不在乎他们的感谢,习惯于他作为一个保护者的角色。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提出保护。

别人提出保护他,顾烆只会觉得可笑,甚至嗤之以鼻,然而说出这句话的人是左时焕时……

顾烆竟然有些束手无策地紧张,愣怔地望着为他打抱不平生气的左时焕,甚至觉得他这样的人是无辜被人逼迫的,心口不仅涌现一股陌生懵懂的无措感动,仿佛沁入心扉的暖意欣喜在流动,还有一丝的百味杂陈的苦涩悔意。

不知所措该怎么回应左时焕的善意。

顾烆不学自通报复反击过许多人对他的恶意,却唯独落下学会该怎么回应别人的善意。

他没学过,也没有教过他。

从来顾烆都不在乎这些,傲慢居高临下地作为保护者,也自然不以为然那些人给予的浅薄微不足道的善意。

但是此时此刻顾烆却后悔了。

面对着左时焕的善意,顾烆完全可以像以往一样恶劣玩笑打闹过去,但现在的他却像一棵暴雨天被雷电击中的树木,愣住说不出话。

暴雨也浇不灭,内疚的火焰在树干烧的烈火,烧尽原以为焦黑碳化的树干表面,还剩下一处没有被外界异化柔软的内核。

有那么一瞬间。

多么。

顾烆多么希望他自己是一个真正的好人。

在左时焕眼中的好人,真正跟左时焕一样好的联邦人,而不是身为敌对国家的帝国人,更不是一个欺骗左时焕的危险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