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时焕长呼了一口气,将准备给他的浴袍换上,才走出浴室门。
只是……
左时焕一出浴室门,就感到格外的不适应。
坐在客厅里。
左时焕依旧觉得格外安静不适应,就算不知道什么时候顾烆给客厅的金属沙发,铺上了一层软软的垫子。
他仍然坐立不安。
因为顾烆的房子格外的寂静空渺,隔音效果特别的好,一个人走在屋内时,在屋内呼吸时,安静得仿佛自己的脚步声、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种安静到一丝杂音都没有,仿佛要耳鸣的感觉。
令左时焕不适应之余,忍不住这种寂寥孤独的氛围,想要寻找那一个恶劣吵到不行的混蛋顾烆去哪里了。
以为顾烆是去到其他房间了。
左时焕站了起来,准备寻找一下顾烆的位置,经过一间间房间并呼喊着他的名字说道:“……顾烆,你在这里吗?”
因为这是顾烆的家。
左时焕没有一一推开门,仅仅是在走廊上叫唤着顾烆的名字,打算找一找他究竟去哪里了。
好几次房间的门就半开着。
左时焕依旧没有推开门,就算他知道顾烆应该不会介意的,甚至一进门就将屋内全部权限给他,但他觉得应该尊重顾烆的意愿,提前问过他才能打开那些房间门。
只不过走遍了屋子三层楼。
左时焕也没有找到半点顾烆的身影,他就像突然一下子人间蒸发那样,找也找不到,叫也叫不应真不知道去哪里了。
如果不是知道这里就是顾烆的家,就算顾烆要跑也跑不到哪里去,左时焕都想出去看一下顾烆到底去干嘛了。
左时焕蹙起了眉头,失望地回到客厅。
他望着不停转动的时钟,抿着唇,忍不住稍微有一些郁闷。
这里连时钟都是完全静音的。
古怪安静得犹如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的存在,像被隔绝在声音之外,被孤立的滋味特别不好受。
明明顾烆这恶劣吵闹的家伙在的时候没觉得什么,但左时焕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侧着头,枕着膝盖以侧卧的姿势,无聊地抬眸又看了一眼又一眼的时钟。
没有顾烆在的时候。
时钟每一秒每一分钟的走动,他都看着,像凝固的雕像被孤独地置放在一处。
走动的时间不再走动。
绚丽多彩的世界少了一个吵闹的家伙,依旧是那一道道颜色,却在他的眼中仅是平淡得掀不起一点心理波澜。
唯一的好事就是客厅的金属沙发换上了软软的垫子。
起码让他坐着等待的时候,不会真成了一个雕塑被放在金属底架那样。
他怎么都是一个活人,就算要坐硬的椅子,也是坐木椅子,而不是像稀奇古怪的顾烆不知哪来定制一张像酷刑冷冰冰的金属椅子。
该不会顾烆连卧室的床都是金属的吧?
左时焕顿时一凝眉头,脑子里不停胡思乱想着,又升起一丝惊讶的好奇真想看一眼顾烆的卧室是不是又是金属做的?
真有人睡那种金属床吗?
左时焕认真思索。
正常人应该不会这么折磨自己,但是如果是顾烆的话,他觉得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所以睡什么样子的床都有可能。
不过左时焕无论怎么想,也没有进入顾烆的卧室看一眼,还是在客厅等待着顾烆的回来。
又或者不回来了。
左时焕微垂眸,黯淡了一秒,用手揪着铺上金属沙发上的软软垫子,又稍微使劲捏了捏,像是在捏某个不通知他就离开的人。
除了顾烆换的,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