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以明目张胆宣誓主权的人!
这句话让另外三个男人脸色都变了又变。
季绸死死盯着那个项圈;阿谢尔眯了眯眼睛;莱恩垂在身侧的手捏紧。
只有林修月觉得自己在被公开处刑。
许知游要丢人,就丢他自己的人好了,为什么还要牵连可怜无辜的向导?
林修月本来就头疼,最近好不容易有了几个晚上的好觉,可精神力受伤就是很疼,他没什么精神,还要操控小鸟们,还要出席各种酒会,结交人脉,强撑着做几场疏导……
他也不想的。
可他就是心情很糟糕。
人心情很糟糕的时候就会失去做事情的力气,连害怕都提不起力气,对活着也没什么干劲,更不想费力去想其他复杂的事情。
都这么难受了,还要逼他去做这么麻烦的事情吗?
林修月谁也不想看,有点恼怒地对季绸说:“如果你不是要杀了我,那就松开我。”
身后的人呼吸又变得混乱。
那贴在他身后的胸膛和那里面装着的心脏一块在抖抖索索地颤着,很快变成疼痛般的痉挛。
狂乱的,支离破碎的,崩溃中混杂着绝望的情绪爆发出来。
恍惚中,林修月好像听到了一声沙哑的哭声。
密密麻麻针扎似的疼痛顺着精神海深处的结合标记传来了。
之所以说是‘好像’,是林修月也拿不准该如何判别这些情绪。
向导的能力让他很容易就能感受到情绪,他以为自己是很懂的,他是一个成熟的向导。
可现在,他忽然不懂了。
他不懂为什么自己只感受到了爱意,从没没有感受到一丝对自己恨意的人,实际上却在恨他;他不懂为什么恨他的人,又会因为他几句简单的陈述而发出悲鸣;他不懂为什么说恨他的人又说爱他,不懂他为什么……要在他快被炸死的时候来救他。
更不懂为什么他都这么痛苦了,却还不肯放开抓着他的手。
如果是向导的话,拥有这样浓烈的负面情感时,肯定已经很受伤了,身上戳满了令人作痛的刀子,这种情况,难道不是应该拔出刀子,再把伤治好,远离这些危险的东西吗?
人为什么要一边任由刀子深深埋进胸膛,一边仍旧去用力拥抱别人呢?
他怀疑自己的能力坏掉了。
人生第一次,他所感觉到的,和现实割裂开来了。
身后的人因为一句话瞬息崩坏,又在片刻后,哆哆嗦嗦重新拼起。
“你不能跟许知游走,当初……他在沃尔夫星上联系了胡迪。”
骄傲自得的许大少爷脸色霎时一片惨白:“我没有,我只是、只是动了下念头,你那会说不要我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就想着你要是omega的话……”
林修月要真是个o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标记他。但当初许家那件事,事后派人调查,发现只是胡迪捣的鬼。
许知游也不知道自己那一刻是庆幸还是遗憾,那会他在星舰上被那么决绝的要求断绝往来,他一下就慌了。
他有一刻动了把他拽下深渊的念头。
但这个念头很快就打消了。
他只要隔很远看一看他,许知游就再难狠下心去把那些阴暗的手段使在他身上。
“我放弃了,真的!以后也不会那样做!”
当他意识到许禁没回来,他就知道他们接到的那个炸虫巢的任务恐怕不会成功,沃尔夫星注定要沦陷。
先想办法找个借口把他送走是最好的,等到了帝都,自然有人脉护得住他。
“是阿谢尔把胡迪送去了沃尔夫星,”莱恩出声道,“伊恩·米勒找过我,说议庭的人把胡迪带走了。”
阿谢尔笑容不变,没有反驳。
他们说的这些,林修月其实也不是很意外。
尽管他看的书和现实差距巨大,但许知游他们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