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签是内置碘伏掰开用的那种,叶暇撕了一条下来,李寒峤伸手道:“我自己来就好。”
叶暇把他受伤的爪子按在桌面,笑道:“安分呆着吧,你一只手拿什么掰棉签?”
李寒峤默了默,只是从他手里接过棉签,大拇指抵在一头,啪地一声脆响,几乎没觉得他有怎么用力,棉签就从标记口处齐齐断开了。
李寒峤微微侧头带着疑惑看他,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叶暇:……一身使不完的牛劲。
碘伏迅速侵染另一头的白棉签,一转眼的功夫就快要滴下来,叶暇连忙夺过,在碘伏滴到地上之前把棉签按到了伤口上。
一直站在旁边探头探脑却插不上手的赵旗,终于找到机会,见缝插针地开口。
“你就是……嫂子?”赵旗语气里带着浓重的好奇。
叶暇早已经在傅踪那对这个称呼免疫了,闻言只是笑笑道:“我姓叶。”
不得不说,在职场摸爬滚打的人精就是比傅踪那个大学生聪明,赵旗立刻改口:“叶先生,初次见面,我是赵旗。”
“久仰大名。”叶暇客套道。
“都不是外人,我就叫你声叶哥?”赵旗笑道。
叶暇表示称呼的事你随意。
赵旗的视线在叶暇和李寒峤中间来回跳了好几下,最后带着点儿讨好的意思向李寒峤问。
“峤哥那我……待这儿跟叶哥多套套近乎?”
李寒峤闭着眼睛没有说话,这是默许了。
叶暇耸了耸肩,心里莫名怀疑这家伙的动机,是不是就想安个人在这儿,好不被兴师问罪。
可惜他没有证据。
心思变转间,赵旗已经手脚麻利地拖了个凳子坐过来,乐呵呵地玩笑道:“我跟峤哥认识的早,现在工作的时候叫李总,下了班,可得多叫两声峤哥好彰显我跟别人的不同!”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叶暇好奇问。
赵旗说:“当时还在京市,刚上初中,我跟峤哥是初中同学……”
赵旗显然是健谈的人,李寒峤一直没开口打断,他的嘴就一直没停。
对于李寒峤的初中同学能跟他现在干到一块儿去这件事儿,叶暇其实有些没想到的,从顾黎他们说的李寒峤的过往看,初中在京市的那段时间,他应该备受李屹母子打压才对。
然而赵旗的话给了他答案。
李寒峤当年的身份是私生子没错,碍于面子,李夫人依旧将他送去了不错的初中,改了李寒峤的分班考成绩,把他丢到了最差的班,在那个班里,他认识了赵旗。
“峤哥初一的时候一点不显山露水,就一直安静的坐在第一排,压根没有什么存在感。”赵旗道。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肢体语言丰富且有趣,手伸了一下,差点就要把李寒峤当年坐第一排的身高比划出来了,但悬崖勒马,在被李寒峤一个眼刀杀死之前收住了。
赵旗哪里知道,十一二岁的李寒峤有多高,没人比叶暇更清楚。
那会儿的叶暇可是天天都盯着的,刚认识的时候,两个人差了将近10厘米,四五年过去,这个数字越来越小,叶暇生怕哪天醒来,自己就突然要叫李木头一声“哥”了。
叶暇在心底暗暗笑了一声,就听赵旗语气夸张地道。
“但初二的时候有个比赛,每个班都必须出人参加。人家尖子班都抢着去的,我们班就跟死了一样,怎么都凑不出仨人来。”
“都知道这种比赛,我们去了就是给人家当绿叶的,谁愿意啊!反正这活儿当时就丢给峤哥了。我那会儿倒霉……啊不不不,我那会儿幸运,抽签儿抽中了,跟另一个哥们儿一起,就跟峤哥一组。”
说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