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这种健康积极向上的活动,能稍微洗刷一下严亦庄秘刚刚看到的场景。
而李寒峤当然不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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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画室的时候,是季节的助理给他们开的门,并告知他们,季节临时有事,到拍卖场后台去了,画室里的东西叶暇随便用。
说是画室,其实就是套房里的一间书房,但胜在面朝大海,让人只是坐着就心旷神怡。
昨晚下了雨,今天天空碧蓝如洗,阳光也明朗。
“坐。”叶暇随意招呼了一声,然后就转身去准备画材。
屋里只有两把凳子,一把在画架前,显然是给绘画者准备的,另一把在画架对面,看上去……像是给模特准备的。
高脚圆凳的凳面不大,主打一个好看但不实用,小个子成年人坐着也会硌屁股,更别提大号的李寒峤。
他坐下去的动作都略显拘束,但脊背依然笔直,就差把“营业中”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你要……给我画画?”李·模特预备役·寒峤问。
“嗯?”叶暇头都没抬,语气疑惑,“不啊,我随便画画。”
画架背后,根本没被画师看见的模特缓缓闭上眼睛。
——关灯,关门,歇业,模特店破产。
叶暇又一阵子没画油画了,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抬笔起型,画顺了之后才开口。
“对了,好像之前没跟你说。滴哩哩……就是先前聊天提到的那个直播公司,他们前两天给我回复了。”
“我婉拒了他们的合同,但他们执意要留我,还说之前不知道我跟你的关系……”顿了顿,叶暇语气如常道,“你出面了?”
“会发生这种事,是我考虑不周。”李寒峤没有否认。
“你们有合作?他们态度还挺迫切的。”叶暇笑了一下,像是在笑他们朝令夕改的高层,“说是,之前合同里的限制都可以取消,一切按我的想法来。”
李寒峤颔首,仿佛本该是这样:“阁楼旗下没有直播平台,不然可以签回这里的。”
“我没答应。”叶暇说。
李寒峤蓦地抬头,可叶暇的表情被画板尽数遮住了,他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得见叶暇的声音,问他。
“为什么帮我?”
“……没有为什么。”李寒峤说。
叶暇轻笑了声,又问:“那你又为什么瞒我。”
这次李寒峤没说“没有为什么”了,他抿着唇不说话。
但有叶暇替他说。
“该不会是怕我怪你吧?”
“怪我什么。”
很普通的一句话,叶暇竟然从里面听出些嘴硬来,又笑,开口连思考的时间都不需要。
“怪你不辞而别,怪你不守信用,怪你这么多年知道我在哪儿、又不跟我联系,怪你隐瞒身份骗我结婚……”
有些人的嘴还是很硬,闷硬,仿佛憋着什么:“我没有骗你结婚。”
“没有吗?”叶暇忽然停笔,侧身,从画板后面歪着头探出半张脸来,那双温温柔柔的笑眼注视着李寒峤,语气肯定。
“你骗了。”
气氛凝固起来,叶暇看着李寒峤薄唇轻抿,想说又怕说错的样子,这么多年没点长进……除了刚刚的解绳结技术。
小时候他让李寒峤叫自己一声哥也不亏吧,叶暇想。
“想知道为什么吗?”他说,只觉得自己的语气像哄骗小孩。
但偏偏在外精明冷厉的李总就要咬钩。
见李寒峤点头,叶暇一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