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爷颤颤巍巍的右手握着钥匙向右拧了两圈,咔哒一声,钥匙被拧开了。
岁月太久了,这桌子放在这里已经不知道陪了梁大爷多少年,经年累月之下抽屉框稍微有些变形,梁大爷费了好些力气才将抽屉抽出来。
里边放着一包烟。
正是谭时最后一次搬家离开这里的时候,扔给梁大爷的那包。
这烟贵,梁大爷平日里舍不得抽,放在抽屉里好好的还没拆开呢。
昨天夜里梁大爷忽然感觉自己脑子里一阵一阵打旋,今儿醒来人不是很清醒,他打算拆了这包烟,早早享受一番,省得哪天夜里腿一蹬,好东西放在抽屉里白白便宜了别人。
梁大爷刚往自己嘴里塞了一根烟,掏打火机点上还没吸两口,窗子底下忽然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脸。
天还不算亮,玻璃上落了一层土,模模糊糊的看外边也看不清晰。这张脸贴的离玻璃比较近,眼珠子直勾勾的看进来……
梁大爷被吓的心中一激灵,一会儿天才刚蒙蒙亮,莫不是……
随后窗子被敲得梆梆响,女人出声喊他,“大爷,我跟您打听点事儿。”
大爷的心这才装回肚子里,原来是个人呀,大爷把窗子把手拧下来,往外微微用力,窗户被推开条缝,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更真切了。
“你要问什么呀?这大清早的吓人一跳……”离得近了,梁大爷才发现窗子下边还站着一个小男孩,个子不高,头顶都没从窗户上露出来。
女人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一张图片反手举着让梁大爷看,“就这小伙,您见过没?”
梁大爷眯着自己有些老花的双眼,凑近了一看,这不是谭时么!
嘴里叼着的烟被他下意识一吸,烟雾顺着气管呛进肺里,梁大爷“咳咳咳”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梁大爷一咳嗽起来没完没了,一副不把肺咳出来拿在手上不罢休的架势。
女人半天没有等到梁大爷的回话,梁大爷虽然耳朵有点背,但还是听见了女人小声嘀咕的那一句,“老不死的东西。”
梁大爷借着咳嗽的动作,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和她手里领的孩子。
女人两道眉毛向上挑起,又黑又浓,底下一双眼睛滴溜溜圆,放在过去七八十年代,人人见了都得夸一句“浓眉大眼”。就是这往下垂的嘴角,让人打眼一看,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梁大爷不由多看了两眼,感觉是和谭时有一分相似,就一分,再多一点都没有。她手里拎着的小男孩,就和女人长得像,跟谭时一点儿关系都扯不上。
“哟这小伙子长得俊俏,一看就是大方孩子,”梁大爷故意看着女人的手机,多夸了谭时两句,想看一看女人的反应。
“俊什么俊,丧良心的东西,”女人立刻跳着脚咒骂起来。
梁大爷心里有了数,匝吧着嘴里的烟,“没见过这么个人儿,长这么俊,老汉子我要是见过了那肯定记得。”
“呸,浪费我这么长时间……”女人听完,扯着手中的孩子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了。
梁大爷鼻孔里冒着青烟,关上窗子享受他的精神食粮去了,“老喽老喽……是人是鬼都分不清喽……”
女人扯着手里的小孩逐渐走远了,然而骂人的话透过窗户缝,还是飘进了梁大爷的耳朵。
“妈妈我困了。”
“妈也困,等会儿找到人了我们再去找你爸,你爸找好记者了就在宾馆等我们,”女人安慰着手里领着小孩,“这地方真是别要命了,什么床镶金的不成,一晚上就要400,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