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云离搓搓脸蛋,很快收拾好心情,从旁边拐到桌后,向他礼貌地笑笑。
“以前这地方只有我一个人工作,怪孤单的,有你在,以后上班摸鱼就多了个伴,还可以一起打游戏,挺好。”尘云离按亮电脑屏幕,头也不回地跟他搭话,“我叫尘云离,现在是审核外勤员。对了,你吃早饭没有?我买了俩煎饼果子,分你一个吧。”
说着,尘云离笑眯眯地递过早餐袋子。
孟笺眼睫下垂,目光便从他脸上滑向煎饼果子:“这算见面礼吗?”
“嗯?”尘云离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嗯……算吧。”
“谢谢。”
尘云离话音刚落,孟笺便勾走其中一个袋子,指腹轻轻蹭过他的指尖,留下一点将触未触的痒意。
尘云离莫名打了个激灵,触电似的缩回手。
两人安静地吃着早饭,清脆的咀嚼音在大厅里此起彼伏。
尘云离一边吃,一边好奇地观察身边这位新同事。
他长了张出道就能靠颜爆杀所有同期的脸,气质冷淡且颇有存在感,性格大抵也是内敛型,仿佛只要没人主动搭话,他就能安静到天荒地老。
虽然孟笺真实坐在身旁,可尘云离越看越恍惚,好像自己和他处在不同纬度,形貌再清晰,也不过是个把细节处理到极致的投影。
然而投影不会吃煎饼果子。
尘云离看着孟笺手中那啃了大半的煎饼果子,果断将自己对他奇怪的观感打为错觉。
出了一次外勤,看谁都感觉不正常,这后遗症的影响真是出乎意料的可怕。
尘云离摇摇头,把剩下的煎饼果子全塞进嘴里,不小心在嘴角蹭上一抹油渍。
孟笺长睫一抬,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手想要为他抹去。
然而手刚抬起,腕骨到手背上的刺青便猛地收缩,深绿色的线条内有类似火焰的光芒快速流转一圈,深深勒紧他的皮肉。
灼烧、穿刺、撕扯三种痛楚同时出现,孟笺面色不改,手在半空转过半个圈,从桌角的抽纸盒里抽出两张餐巾纸,递到尘云离面前。
“哦,谢……我靠!你的手!”
尘云离接过餐巾纸还没来得及擦嘴,就见他手上的血管跟破裂的水管似的呲呲往外蹿血,最高的一股蹿起来能有五六厘米高,差点冲到尘云离脸上。
他手忙脚乱地把纸巾铺上去按住,又连续抽了好几张纸一并盖着压紧,试图给孟笺止血。
然而这血大有越流越多的架势,很快就浸湿了所有纸张,滴滴答答地流到办公桌上。
“你这手是什么毛病,你……”
尘云离着急地一抬眼,正好迎上孟笺平静的视线。他仿佛感觉不到痛,也感觉不到血液流失带来的虚弱,那专注而执着的目光,甚至让尘云离透过他陌生的外表,窥见一丝若有似无的熟悉感。
尘云离愣了一秒,眼前再次飚起两股血流,吓得他声音都变了调:“别看我了!看你的手!手!”
焦急间,他刚升起的那点熟悉感立刻被抛在脑后,唰唰唰抽了半盒纸巾盖在孟笺手上,另一只手则掏出手机准备拨打120。
这时,孟笺按下了他的动作。
“别担心,小毛病而已。”孟笺抽回自己的手,将被血浸透的餐巾纸揭开,“我有一种天生的怪病,病发时手会流血,流够了就没事了。”
听到这话,尘云离担忧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