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绪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眉头紧锁,Lily瞄到手机上的名字,宽慰道:“乔先生工作性质特殊,难免有接不到电话的时候。”
霍明绪平时很少和乔澈电话联系,今晚却总觉得心神不宁,一个小时之前给乔澈发出去的微信始终没人回复,霍明绪自认为不是沉不住气的人,此时竟罕见地有几分烦躁。
“算了,先进去。”霍明绪锁了屏,抬步走进宴会厅。
只可惜今晚他的运气不太好,东家刚刚迎上来招呼,就看到陈瑞民也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在场的没人不知道霍明绪和陈瑞民两看两相厌,都不敢凑这个“热闹”,陈瑞民的脸上带着笑,抬起酒杯朝霍明绪示意,被霍明绪彻底无视以后也不恼,笑道:“我就说怎么上次慈善晚宴上霍总不想和我换伴儿呢,当时我还觉得是霍总小气,没想到是怕我这把年纪了胆子小经不起吓。”
霍明绪锐利的眼神投向陈瑞民,面无表情地等着他的下文。
“怎么,你没听说吗?前几天我在殡仪馆碰到你那位美人了。”陈瑞民故意压低声音,靠近霍明绪:“霍总就没闻到尸臭吗?在床上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自己是在跟一具尸体…”
霍明绪的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森然,明显是动了气,Lily跟着霍明绪这么多年,还从没见他有过这样的神情。
偏偏陈瑞民浑然不觉,对上霍明绪冰冷的眼眸,心情大好,以至于完全没发现其中蕴藏着的危险气息,暧昧地笑了两声:“乔澈在床上伺候霍总的时候应该活儿不错吧?要不是我胆子小还真挺想试试。”
霍明绪的唇角露出一抹极浅的弧度,似笑非笑地盯着陈瑞民,手一扬,把酒杯中的酒全泼在他身上。
“霍明绪!”陈瑞民被泼了全脸,酒红色的酒水稀稀拉拉地从头上滴到雪白的衬衫,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又滑稽。
他这一声暴喝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东家脸都吓白了,赶紧有过来,生怕俩人在现场动手。
霍明绪目光像是猝了毒的刀子,声音更冷。
“乔澈是我的人,你还没资格对他评头论足。”霍明绪放下手中的空酒杯,用餐巾擦了擦手指:“陈瑞民,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陈瑞民活到这个年纪,平时走到哪儿也都是被人恭维的角色,众目睽睽之下受了这么大的气,难堪至极,眼睛死死地瞪着霍明绪,恨不得将他现场千刀万剐。
然而他毕竟没那个能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霍明绪把手中的餐巾扔在自己的裤脚后转身离开。
作为秘书,Lily自然不能像自家老板那么没礼貌,微笑着朝陈瑞民点了点头,12㎝的细高跟在转身的瞬间十分不小心地踩在他的脚面上。
霍明绪今晚的心情就是莫名的烦躁,浑身散发的戾气让人不敢上前,顺手又端了一杯酒,语气中强压着怒火:“马上让人查乔澈回家了没有,现在在哪里。”
安州市冬天下雨的时候不太多,雨夹杂着雪纷纷扬扬地往下飘。
霍明绪今天带了司机,黑色轿车疾驰在马路上,和夜色融为一体。
霍明绪眉头紧锁,不停地按亮手机屏幕扫一眼时间,紧接着又熄灭。
“给我支烟。”霍明绪深吸了一口气,朝司机伸手。
司机从后视镜与Lily对视一眼,把烟盒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