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近了,这个距离什么关系都显得太暧|昧了,像是某种让人心尖直颤的信号。林妄呼吸节奏慢了下来。不是记吃不记打的傻子,有过两次经验,他猜也能猜到,池渊不高兴了。
不高兴的时候不爱搭理人,不叫林妄哥,气息都冷了。
林妄问:“吃饭了么?我带了挺多吃的回来,一起吃?”
池渊抬起胳膊的时候林妄有感觉,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郎芝说的那个传闻,太血腥的联想让他控制不住地闭上了眼睛。但池渊只是越过他肩膀,拍在了墙上隐藏的开关上。
“啪——”
门口的感应灯歘地亮了,林妄的心跟着一松。透过模糊的光线,先看见了池渊漆黑的瞳仁。垂着头,神色平淡,过于沉静地看着林妄。
林妄嘴唇干涩得想舔,避开池渊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弯腰换鞋:“怎么没吹头发,湿乎乎的。”
起身的瞬间,小腹突然按上了一只手,力道不重地往前推了一下。
林妄腰腹敏|感最碰不得,不用池渊用力自己就后退了几步,背后的书包闷声撞到门上,腹肌一下绷紧了。
池渊悄无声息地逼近一步,掌心严丝合缝地贴着,弯腰靠近林妄的脸,林妄呼吸一急,上半身向后挺着紧紧贴在了门上。
鼻尖抵住林妄的唇角,用轻的可以忽略不计的力道擦过林妄的脸颊,而后缓慢地蹭弄到下巴,脖颈……
林妄紧张地仰着头,不敢用力喘|息,池渊的呼吸细密地打在皮肤上,温热的触感在最脆弱的地方流连忘返,被碰到的地方渐渐发热,紧跟着被烧灼似的颤起来。
手背过于用力地抵着门,林妄恍惚间觉得,池渊就像在闻他。
压在小腹的手缓缓分离,顺着衣服的褶皱一路上滑,在林妄下意识想侧过身体躲开的时候,指关节很重地擦过喉结,紧紧攥住了他的下巴。
林妄疼得嘴唇一抖,被迫抬起头,在黑暗里急切地捕捉着池渊的表情。
冰凉的手指重重碾过林妄的嘴唇,让它充血、发热、颜色越来越红,直到开始受伤似的灼烫。林妄无意识地抿了下嘴唇,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池渊的指尖,心跳震得胸口疼。
池渊意味不明地开口:“你回来晚了。”
林妄有心解释,说话的声音是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干哑:“没买到今天的票,我——”
修长的手指撬开嘴唇,抵着舌头强行制止了他的话,池渊眼眸微微眯起来,任谁都能感受到平静语气里的不悦:“身上的味道是谁的。”
林妄舌头很酸,脸颊开始烫,努力回忆才想起什么,忍着被压制的羞燥,含糊不清地说:“司机,车里喷了很多香水……”
说话时舌头缠着碰着,简直和另一种行为没什么区别,林妄逃避似地闭了闭眼睛。
池渊问:“喜欢?”
林妄让牙齿小心地避开,舌尖用力到鼻尖酸涩,沙哑地说:“不喜欢,难闻。”
池渊抽出手指,指关节随手擦过林妄的眼尾,在他用力咽下口水后,整个人靠在林妄身上,低头在他耳边说:“我饿了。”
“饿了?”林妄神经还绷着,闻言愣了两秒,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无声地笑了笑,抬起手里的纸袋,伸手在池渊后背摸了摸,“我妈早上做了吃的,吃这个还是吃周姨的?”
池渊鼻子在林妄颈侧蹭了蹭,香水味浓烈,眉头不愉快地蹙起,低声说:“吃这个。”
没去餐厅,两个人并排坐在沙发上吃郎芝做的小蛋糕。
茶几边缘有一个很小的灯,开关藏在下面,按下去就会一直亮着,林妄以前从来没注意过。
林妄吃了一个就放下了,池渊抬眼看他,眼尾挑着。
林妄喝了口水往下压了压:“太甜了,我吃不惯,你先吃,我去厨房收拾一下。”说完去厨房把包里的东西都放冰箱里,又给池渊倒了杯水才回来。
池渊吃东西的速度不着痕迹地加快,一纸袋的蛋糕全吃完后,偏头,神情懒倦地看林妄:“礼物。”
林妄差点忘了,从包里拿出一个木盒递过去:“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池渊接过去,仔细看着盒子的外包装,指腹抚着边缘,骨骼清晰的手指被深色衬得无故有了点涩情的意味。过了好一会,才打开。
里面是一支深蓝色的钢笔,很贵的牌子。
社交场上免不了你来我往,林妄送礼很有一套,他这个人最会将心比心,每次都能精准地打在人心坎儿里,谈合作的时候能省很多事。
一个月的时间里林妄观察过,池渊虽然经常用圆珠笔水性笔在稿纸上写东西,但是那些被留下的稿纸上全是用钢笔写的。
林妄猜他更喜欢钢笔。
池渊神色淡淡地拿出钢笔在手背试了一下,红色墨水在细腻的肌肤上氲出一小片痕迹,收起来的时候眉眼倦怠,看不出喜欢还是不喜欢。
林妄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猜错了。
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滑铁卢可能都要留在池渊身上,不知道哪里欠缺了思考,林妄觉得他很难猜透池渊的想法。
方方面面周全惯了,林妄笑着说:“要是不喜欢,我明天再去买。”
池渊没回他,合上盖子站起来,单手拿着,回头看林妄:“走吧。”
林妄以为他要睡了,也站起来,跟着一起上了楼。
走到卧室的时候林妄想进去,池渊掌心从后面抵住了他的腰,用力往前一推,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回来。”
指尖戳着脊椎那截儿,酥酥麻麻的,林妄腿差点一软,勉强撑着走了两步才缓过来。
池渊卧室里的浴室更大,有一个很大的浴缸。
林妄被推着进去,池渊靠在门口,没有关门,双手抱胸地垂眼看他。
“洗干净。”